終於,總算是。
溫午盞蓋著熟睡過去的人,用鼻翼輕輕滑過,,碰他的臉,一直碰到眼睫下。
好像在溫柔得不能再溫柔地抹姜意風幹涸的淚痕。
二十年前,他去晚了,只來得及救人,沒來得及好好哄人不哭。
被子緊緊摟著他,順著他的脊背輕撫,彷彿想隔絕所有涼意,只留下秋晴。
“意意,乖啊,都過去了……”
溫午盞一邊哄著,一邊朝姜意風的頸後伸手。
動作極輕,解下月長石項鏈,用拇指的指腹揩了揩姜意風喉結下的聯結靶。
他揩出一絲銀灰色的氣息,眼底釀著翻湧的風暴。
2006年,僅晚他兩天進入這個聯結靶的氣息,隱匿得竟二十年未被察覺。
“這就是繼任舊主的‘新主’……?哈,又一個來搶意意的。”
溫午盞怕弄疼閉著眼的人,雙手輕輕環住姜意風的肩膀,把人固定住,潤著舌尖,一點點探入喉結下的聯結靶。
一點點把銀灰色的氣息,全部吮吸幹淨,湮滅在空氣中。
……
樓下,老父親姜旻他恨。
臨近晚上六點,他端上一桌老父親特供晚餐,等著看那位揚言要把他兒子裡裡外外|吃幹抹淨的不可控級介者。
什麼時候肯放他兒子下床吃口晚飯。
老父親的怒氣值在終於見到兩人下樓時徹底拉滿。
樓梯拐角處,溫午盞眉眼間都溢著笑意,把他兒子橫抱著下樓,還問:“意意,餓不餓?”
姜意風正想讓死被子死溫午盞混蛋玩意兒隨便點個外賣,一扭頭。
視線正好對上站在一桌菜邊上的親爹那死亡凝視。
“…………”
累過頭,忘了親爹也在。
一整頓晚飯,一eniga一被子,小兩口都在“嗯嗯”應著姜旻的數落:“節制!節制!特別是你姜意風,你還是下面的……”
姜意風不懂他爹為什麼這麼糾結位置問題,估摸著是對eniga在某方面的望子成龍,但還是應了老父親:
“放心。”
溫被某子別的不提,至少技術可以。
但這話要真說出口,那就是eniga的體魄也得等著受不住了,因此姜意風只是格外冷漠地掃了眼溫午盞。
溫午盞一手給他舀湯,一手悄悄卷舒出被褥,幫他墊著腰。
姜意風強作淡定,喝了口湯,想起個事兒,抬眼看姜旻:“花溪臨和紀越華他倆,這兩天估計會來。”
姜旻沒好氣:“來幹啥來?打小就沒有女孩近得了你,我記著你媽說找個男的也行別孤獨終老,還給你挑了兩個ss級apha當準兒媳養,沒想到一個都使不上。”
溫午盞震驚,姜意風瞪大眼,尾椎骨被墊著腰的死被褥狠狠一揩。
花溪臨和紀越華都是異變應對組織第一批送進姜家、與軍工介者磨情感趨近的孩子。
難怪這倆格外沒有分寸感……花溪臨15歲就敢闖他臥室,紀越華整天見了他就嘴賤。
還好他從小隻對蹭被子感興趣。
智障爹果然就是智障,姜意風無話可說,實事求是:“不如溫午盞。”
被子高興,得意洋洋放過他的腰,只聽姜意風又道:
“紀越華現在在糸安署。那邊不太對勁。”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