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關上蓋子,在原地躊躇了片刻。那片刻,他想了很多,很多......正事要緊,他輕拍箱蓋,用這種方式送別了這具白骨,之後便轉身離開。他想,也許這具白骨第二天就不會出現在這個垃圾箱之中了;不,可能不需要到第二天,也許是下午,也許是正午,也許就是片刻之後......
走著走著,那異味消失了,兩人距離目的地也不遠了。這時,巷內不再安靜,突然出現爭吵聲勝過了安靜,成為了除黑暗外、巷內的又一大主宰。那爭吵聲中流露出憤怒、,聽起來是家人之間的爭吵,在這裡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可在這憤怒的氣息中卻流露出了深沉的愛意,因為他們是彼此的家人,無論吵得個什麼結果,到頭來還都是為了他們的家。爭吵總是伴隨著衝動與憤怒,吵著吵著就會突然沉默,或許是想開了或者去妥協,又或許是演變成了肢體衝突。走在巷子裡,殤能嗅到空氣中瀰漫著的火藥味,似乎只需一點火星,就會引爆潛藏的炸藥。
過了一會,突然出現陣陣哀嚎聲迴盪在巷中。哀嚎聲如雷貫耳,淒厲之中摻雜著難以訴說的痛苦,似乎是飽受苦痛才得叫得如此悽慘。聽到這聲音,殤嚇得一激靈,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法戈·明聽了,嘆了口氣,熟悉這座城市的他知道這哀嚎聲意味著什麼。他背起手,告訴殤:
“聽起來,又有幾個可憐的傢伙遭到疫病的折磨了......”
聽到法戈·明這麼說,殤明白了這哀嚎聲的含義。他托起下巴思考了片刻,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想做些什麼,但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為那些可憐傢伙獻上幾分憐憫。
當走到巷內其中一戶人家的門口前時,法戈·明停下了腳步,殤見了,也跟著停下了腳步。法戈·明湊近這扇門,仔細觀察了一番。觀察過後,法戈·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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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了。”
說罷,沒等殤開口詢問,法戈·明敲了敲門,又對著門後說上了奇怪的語言。不一會,大門開啟,開門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黃髮姑娘。她有些怕生,見到門外的兩位壯漢,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害羞,趕忙轉頭逃走了。殤見了,笑了笑,說道:
“這委託人還挺怕生的。”
法戈·明咳嗽了兩聲,糾正道:
“她是委託人的小女兒......”
殤一聽,尷尬地撓了撓頭,尬笑著說:
“哦?是嗎?認錯了人。”
殤話音剛落,一位稍顯年輕黃髮老婦人從房中走出。殤注意到她,轉頭看去,發現她一臉慈祥的笑容,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對兩人的敵意。
“嘿呦呦,看看是那位大人物來了?”
這位老婦人笑著衝兩人說道。見到她老人家如此客氣,殤和法戈·明也笑面相迎。殤很客氣地對她說:
“客氣了,老人家。”
她點了點頭,對殤豎了個大拇指。殤見了,笑著點了點頭。法戈·明直入主題,告訴她:
“我就不多說太多的客套話了。直入正題,熊北風先生在家吧?這時候正好是清道夫組織回家後的第二個小時。”
她一聽,立刻就知道了來者的身份。她嘆了口氣,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大事。她告訴法戈·明:
“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了,進屋吧。我丈夫剛剛回來沒多久,正盼望著你們到來呢。希望你們可以幫我們......”
法戈·明點了點頭,告訴她:
“你大可放心,我身邊的是大名鼎鼎的殤先生,是能從扭曲怪物手中搶回龍輝神匠千金小姐的男人。他辦事,你可以放心。”
她一聽是這麼個大人物,喜笑顏開。她走到殤的面前,拉住殤的手,虔誠地懇求道:
“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英雄。”
殤見此,笑著點了點頭,告訴她:
“嗯。我會盡力的,老人家。”
她鬆開手,指著屋內,說道:
“我丈夫就在裡面,具體事宜讓他來跟你們說吧。跟我來......”
說完,她就領著殤和法戈·明進了屋。
屋內是很簡單的室內陳設,有價值的傢俱只有幾副座椅、兩臺收音機和一臺高畫質電視。屋內是一抹獨特的灰,石質地板配合灰色牆壁與天花板,這灰色便是屋內的主要格調。屋子雖然略顯破舊了些,但總面積還是有些大的。兩間臥室、一間衛生間、一間廚房加上一個略顯空曠的客廳,甚至還有一個小倉庫;這就是他們的家。雖處處充滿破舊與窮酸,但其中蘊含著的愛意與溫暖,是豪紳富貴家庭的豪宅無法帶給他們的。家,是每個人的避風港。
剛到屋內沒多久,殤就看到了之前那位害羞的姑娘。她在廚房門後探出半個頭,用細膩的眼神打量著殤和法戈·明。殤注意到了她,她見到後小臉一紅,嚇得縮回了頭;她不敢與殤對視。殤注意到這點,沒說什麼,只是像位長者一樣笑了笑。那位老婦人見了,抿嘴笑了笑,對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