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的大門緩緩開啟了,一個健碩的身影出現在伊的面前。昏暗的光照在他銀白色的鳥嘴面具的上,淅淅瀝瀝的雨點滴在他身上披著的黑色帶帽斗篷上,一種無名的陰森使伊感到了緊張。他頭上的黑色禮帽隨著風一顫一顫地微微擺動,他蓬鬆的黑髮、破舊的青色短袖和斗篷的底部在風中擺動著,一種滄桑感油然而生。黑褲子配上黑靴子,看起來有種帥氣的格調。
身上的黑色斗篷、頭上的黑禮帽與臉上的鳥嘴面具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毫無疑問,他是一位疫醫,一位在無人區中的疫醫。面對此等特殊的人物,伊的心裡有些緊張,畢竟她的雙手還被東西束縛著。
伊不安地問:
“你......你是來這做什麼的?”
疫醫回答道:
“我是來這裡去解救一個小朋友口中的朋友的。我想,你應該就是她口中的那個白髮姑娘吧。”
伊問:
“小朋友?你是指一個金髮女孩是嗎?”
疫醫肯定地說:
“沒錯。”
伊擔心地問:
“她現在在哪裡?她沒事吧?”
疫醫即答:
“她什麼事都沒有。”
伊鬆了一口氣,露出微笑,說:
“那就好。”
疫醫很嚴肅地說:
“別說廢話了,快跟我走,我帶你去找她。”
伊點點頭,回應道:
“好。”
這個身影剛剛轉身邁出第一步,伊就叫住了他。
伊問疫醫: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疫醫沉默片刻,答道:
“......叫我疫醫就行了。”
伊笑著對疫醫說:
“好的,疫醫。”
疫醫帶著伊走出了倉庫。在伊走出倉庫之後,一番混亂且血腥的場面出現在伊的面前。
只見葉哥他們被大卸八塊,他們的血濺得周圍到處都是,再加上他們身體的各個部分、組織、器官、骨骼以極其混亂且噁心的姿態擺放在地面上,這讓伊差點沒吐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身穿黑色忍者服的屍體,他們當中一個被切成了三段,一個只剩下了上半身。鮮血到處都是,空氣之中瀰漫著血腥味,一種噁心的感覺湧上伊的心頭。此刻伊的胃內正在翻江倒海,一種強大的衝擊力衝擊伊的食道,接著伊忍不住開始嘔吐。
說實在的,正常人見到這番景象一般都是能吐出來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場面的。就在伊在一旁嘔吐的時候,疫醫走到這些屍體旁邊,拿出了一個很別緻的特質針管,接著彷彿是在抽空氣一樣從這些屍體上抽走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在他手中的針管中發出了淡藍色的幽光,看著這淡藍色的幽光,在面具之後的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隨即他收起了這根針管,接著拿起了地上的一把飛刀。
他轉身走向伊,伊這時剛剛從噁心之中緩過神來。伊看到他拿著飛刀走向自己,心中突然多了一絲不安,這種不安來自她對疫醫的不信任。
伊心懷不安與害怕,問:
“你......你這是想做什麼?”
就在伊想要轉身逃跑的時候,疫醫用極快的速度用飛刀切斷了伊的束縛,讓伊的雙手重獲自由。
疫醫很平淡地說:
“沒什麼,只是幫你擺脫一下束縛而已。”
此刻的伊瞬間醒悟過來,原來他並不是想要要了伊的命,這對於伊來說只是虛驚一場。她對面前這個身份不明的疫醫多了一份信任,一份莫名的信任。伊想要張口感謝疫醫,可沒等她開口道謝,疫醫就轉過身去對著她做了個前進的手勢。伊自然是明白的,她露出了微笑,接著跟了上去。
此刻疫醫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屍體,他的眼神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他下意識摸了摸腰間小藥包內的鍊金試劑,然後他便轉過頭去,把手重新放回身體兩旁,繼續向前走著。伊見到疫醫這樣,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看這一眼不要緊,一看就嚇了伊一跳。就在她視線中心落到那個只有上半身的忍者屍體的面部上時,她才注意到他的面部潰爛,白骨都已經露出了大半而且部分白骨也潰爛了,這絕對不是常規冷兵器可以做到的。伊快速思考了一下,那麼只有一種合理的可能;能造成這般慘烈的死相的,就是諸如硫酸這類能對有機生物能造成巨大傷害的化學藥物。目前有可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那位疫醫,因為他是第三方。這點讓伊對周圍疫醫剛剛建立的信任之上蒙上了一層懷疑與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