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姨,您怎麼來了呀。”秀蓀一邊伴著小菜吃粳米粥,一邊笑嘻嘻問茹娘子。
茹娘子道,“你娘快臨盆了,我怎麼也要來陪著她生產呀,本來早就該來了,這不是浦口發了瘟疫,我當家的要來見識一下,只得準備幾車藥材再來,耽誤了點時間。”
秀蓀不由得佩服醫痴的境界,人家見了瘟疫都是要躲開的,他還往裡邊湊,順便問,“城裡現在情況怎麼樣呀?”
茹娘子搖搖頭,“孩兒他爹帶著兒子們進城去了,我急著看你娘就來了這兒,誰知道剛進門就看見你家老太太急得團團轉,還不敢告訴你母親。”說完就拿她那如二八少女的臉,調皮地對著秀蓀。
秀蓀聽說祖母很著急,有些自責,都怪她還是不夠強大呀,昨天還自大地覺得自己當了一把頂樑柱,很過癮,如今卻睡過頭,還差點嚇著祖母。
茹娘子見她沮喪的樣子,抬手戳了戳她的太陽穴,“你呀,太早慧了,思慮過甚,小身板兒卻受不了,等你茹姨給你寫幾個藥膳方子,絕對把你養得壯壯的,連你這小黃毛呀,也給你一併治好。”
茹娘子一邊說,一邊動手捋了捋她稀疏的毛髮。
秀蓀大大的杏眼亮了亮,放下筷子抓著茹娘子的手,“茹姨,能讓我眉毛長黑一點嗎,還有睫毛,還有睫毛!”
茹娘子託著秀蓀圓圓的下巴仔細看,麵皮白白的,水噹噹的,就那眉毛確實和眼睛不大相配,“嗯。我試試。”
既然茹姨說可以,應該沒大問題了,她笑著繼續喝粥,連吃了三大碗,才停下來,撫著圓滾滾的肚皮,歪在老太太的湘妃榻上。又瞌睡了。
她有這麼累嗎?也許吧。不管了,先睡一覺再說。
茹娘子的到來也緩解了老太太和秀蓀的壓力,之前最擔心的就是這場瘟疫及趁亂可能發生的渾水摸魚。影響阮氏的生產,而茹娘子在,老太太和秀蓀都安心了。
兩天後,魯護衛前來。稟報說外院剛走失了一個護衛,身形和性格與秀蓀說的很符合。可能是發現了有人追查,自己跑了。
這人是一年多以前來府裡的,具體情況還要問阮氏,只是現在阮氏也不方便為這件事傷神。
秀蓀嘆了口氣。“查一查他平日裡來往的人,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還有推薦他來的人。再派人到他家鄉去尋訪一下。”
這並不是一天兩天能得到結論的事。
“守衛還是不能鬆懈,各院子也不能解除禁令。一切仰仗魯護衛了。”秀蓀起身福了福。
魯護衛抱拳行禮,“讓他跑了是我疏忽,小姐放心,我自當盡心竭力。”
秀蓀提醒她,“我懷疑這府裡不只潛伏著那麼一個人。”
魯護衛肅然抬起頭,只見秀蓀杏眸淡漠,面色也是一般的肅然。
他點了點頭,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是的呀,殺個人還能殺成這樣,辦事效率太差。
秀蓀絕不敢相信這逃掉的小護衛會是佛手湖別院裡“釘子”的頭兒,當然了,還有個可能,就是那幕後的大哥是個白痴。
不過,到現在,主要的線索再次斷掉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秀蓀的活動範圍多在浣石山房和蔥介軒,每天早上起來去看看孃親,和茹娘子一塊兒做藥膳,幫阮氏和老太太補身子,閒來無事再做三兩小點心給姐妹們和靈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