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耷拉下來部分的褶皺是捆綁她的時候王婆子她們扎的,而這上面的繩結是為什麼呢?
秀蓀又問了王婆子當時捆綁的方法,王婆子一一答了。
可以確定,王婆子她們只繫了一個繩結。
那麼這個現存的繩結,和之上的那個原先更短一些的繩結是別人系的了。
是這個婆子媽?她先繫了繩結,卻發現自己掛不上去,於是又解開,重新系了個高度合適的?
可她為什麼不直接把那炕桌搬到繩結下方,直接踩著算了。
而且如現存的這個繩結系得那麼矮,她萬一掛在上面受了半天罪,中途自己放棄了也是可以輕鬆把自己、下來的。
她既然要自盡就說明身不由己,既然必死無疑還得來第二次,多難受呀。
她不會真的如此選擇吧,難道這就是柯敏曾給她講過十五遍的密室案件?
房間完全封閉,,只有自殺能解釋,卻偏偏怪異得不像自殺。
秀蓀又打量了一遍屋子內的擺設,目光投向了屋頂,“魯護衛,要是那屋瓦被掀動了,能不能發現呀?”
魯護衛道,“我上去看看。”
秀蓀想了想,道,“魯護衛,先把這婆子翻過來,撥開她頭髮看看頭皮上有沒有鈍器砸傷的痕跡。”
魯護衛依言做了,並沒有。
“好了,就這樣吧,魯護衛,一會兒麻煩您上房看看,順便查一遍咱們園子的圍牆有沒有三叉鐵鉤之類的東西攀過的痕跡。”秀蓀不相信那幫子人能僱得起什麼絕世高手。翻牆的話肯定要用鐵鉤。
魯護衛面色肅然,“是。”
秀蓀出了屋子,低頭沉思。
老太太見秀蓀全須全尾地出來了,鬆了口氣,趕緊叫秀蓀坐到她身邊來。
“沒事吧。”老太太關切地問。
秀蓀笑著搖了搖頭,又沉下臉來,“祖母。我還不能確定。但我還是懷疑咱們家有內鬼。”
老太太方才嘔吐,神色有些灰敗,神思卻還清楚。她有些虛弱,語氣卻很堅定,“說說看。”
“這婆子看上去是自殺無疑,卻有幾個疑點。”秀蓀娓娓道來,“首先。她上吊居然沒用腳蹬,就那麼直愣愣把自己給掛上去了,而房間裡明明有可以踩腳的東西。所以我懷疑……”
“她是被人殺掉的?”老太太聲音一緊,忽覺得遍體生寒。若那婆子真是被人所殺,那麼昨晚溜到這裡來殺人的是誰?
魯護衛這會子從屋頂下來了,他對秀蓀和老太太恭敬道。“屋頂果然有瓦片翻動的痕跡。”
若是下場雨,自然杳無痕跡。可最近豔陽高照,屋頂的瓦片縫隙中沉積著許多風乾的泥塊,而有那麼幾塊瓦片周圍很乾淨,雖擺得很整齊,卻一看就是被人動過了。
秀蓀點了點頭,對魯護衛道,“勞煩魯護衛檢查一下圍牆吧,別驚動太多人,要是沒找到有人攀爬的痕跡,就在護衛裡找一個身材瘦小的人,這個人平日裡心思不見得很縝密,別打草驚蛇。或者,”秀蓀又補了一句,“或者是小廝或者其他男僕,都留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