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爆炸性的訊息!
徐景行居然沒和曹家小姐成親!他還是個光棍兒!
哎呀,真是可憐呢,真的很可憐呢。
秀蓀儘量讓自己悲痛一些,甚至隔著裙襬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以複習疼痛的感覺,卻還是不行。畢竟她又不認識曹小姐,剛才徐景行還欺負她來著,多少有些幸災樂禍,唉,這孩子太沒人性了,她深刻檢討。
又想起徐景行露出的那中衣袖口上的小半片竹葉,既然不是新婚妻子繡的,會是誰呢,針線上的丫頭?還是他的通房?以前沒聽說過魏國公府大夫人給他塞通房呀,那是因為他長年在終南山待著,而最近半年他都在京城呀,有了通房也說不定。
“七姐姐,你好厲害!”秀芸有些聒噪的驚歎打斷了秀蓀的思緒。
秀蓀回過神,看了看一臉崇拜的秀芸和秀芊,又低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那九連環已經被她解開了。
她小小嘆了口氣,前世她需要一個人打發很多時間,像九連環之類的玩具是再熟悉不過了,手指早就有了記憶,根本不用看,不同思考,自動就能解開,動作還非常快,皇宮裡擁有這項技能的還有五皇子,那是兒時無數個或是天朗氣清,或是陰雲密佈的日子裡,他們坐在臨窗的大炕上一塊兒練出來的。
秀芸和秀芊可顧不得她的小惆悵,一左一右拉著她的胳膊求教,秀蓀受不了她們倆綿羊一般的哀求,只得答應了,飛一般將那九連環復原,一邊回憶那荒廢已久的口訣。一邊慢慢拆給她們看。
這邊徐景行在那廊子上站了一會兒,轉身緩步往外院去,進了陳敘住的院子,正瞧見任媽媽和帶著一眾丫鬟婆子簇擁著個走一步摔兩跤的小女娃,圍著院子來回跑。
那小娃娃體力很不錯,精神頭也好,握著小拳頭來回搖擺著咯咯直笑。院子中央是一整片鵝卵石鋪地。不同色彩的滾圓小石頭擺成魚鱗紋的形狀,連著幾日未降甘霖,鵝卵石看上去沒有那麼潤澤。卻還是不免滑腳。
有個身材高挑的丫鬟身手不凡,每次都能趕在在小女娃堪堪滑倒之時,扶上一把將小女娃託在懷裡,再放開她。讓她自由奔跑。
徐景行看著那丫鬟的步伐,竟是個功夫了得的。他挑了挑眉。
進屋就瞧見陳敘伏在畫案邊,軒窗大敞,微風陣陣,案上鋪著一張不大不小的宣紙。用水晶鎮紙壓平,瀟灑倜儻的男子時不時扭頭看著窗外,正提著根細細的毛筆仔細勾畫。
他湊過去看了一眼。那畫上畫的,竟是個美麗女子。
他覺得自己不便打擾。徑自坐進了靠牆的羅漢床裡。
陳敘又畫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吩咐小廝泡茶,也坐過去,“賢弟久等了。”
徐景行也不客氣,道了句無妨,接過小廝端過來的茶盤,親自涮洗茶杯。
二人很多年前因為一件奇案有過合作,是以還算熟識,交往多年,也算早有惺惺相惜之感,只不過京城裡少有人知道,如今結伴來到浦口,也算是一樁巧合。
陳敘是來上任的,徐景行表面上是路過,去台州赴任,而他為何不聲不響在浦口盤桓多日,箇中原因,他不說,他也不問。
燙過茶壺,換水洗茶,院子裡傳來小女娃一浪高過一浪有些聒噪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