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排挺好,秀蓀點頭應了。
不料阮氏話鋒一轉,“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到附近的莊子巡查,這裡就交給陳媽媽和小喜鵲。”
“娘!”秀蓀抬起頭,她實在放心不下。
阮氏卻狠狠瞪了她一眼,厲聲道,“聽話!”
秀蓀立刻蔫了,本想扶著阮氏的腿爬到她身邊撒嬌一番,卻不料阮氏喝道,“給我老實跪著,手伸出來。”
秀蓀疑惑,抬頭去看,卻見阮氏肅然道,“小喜鵲可以過後再罰,你卻是今天非罰不可,陳媽媽,去取柄戒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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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看了看阮氏,又看了一眼可憐巴巴跪在地上的秀蓀,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不久後,屋裡傳出聲聲哀嚎,陳媽媽也沒閒著,自去找小喜鵲耳提面命了。
——俺是秀蓀這也算兩肋插刀了吧的分割線——
三伏天的夏夜,薰風暑熱,秀蓀走近溫泉院子,只覺得周身蒸騰著熱風。
白天小喜鵲他們煮茶的房間,角落裡的睡榻上,有個高大的身影側躺在上面,似是睡著了,一動也不動。
秀蓀端著羊角燈,一步一步靠近,見睡榻旁的小杌子上擺著個空的花鳥粉彩盤子,盤子邊上還有一壺一杯。
居然都吃完了,秀蓀撇撇嘴,他也不怕噎著。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看不出真正的臉色,嘴唇卻微微發白。
秀蓀將羊角宮燈放在小杌子上,湊過去細看。
他光裸著脊背,身上纏著紗布,幾點鮮紅色自紗布裡滲出來,他神色很安詳,不知道陳媽媽是否給他服了止疼的藥。
她輕輕撥開那遮住臉的幾縷黑髮,露出緊閉的雙眼,又長又濃的睫毛微翹著垂下,鴉羽一般,趁著他原本無暇的肌膚更加瑩白。
眉心那兩條深深的刻痕還在,秀蓀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很愛皺眉,小時候看著有點故作老成的滑稽,如今竟反而給他添了些許沉穩的氣質。
秀蓀悄悄地,將小手覆在他寬闊的額頭上。
正在這時,徐景行一下睜開了雙眼,看進了秀蓀深潭般的雙眸。
陡然對視,兩人都是一愣,燈光昏暗,他們都只能看清對方半張臉,距離很近。
而這樣的姿勢對於一個二十歲的男子和一個七歲的女童來說,怎麼都不算曖昧。
徐景行很是坦然,直視著秀蓀的眼,秀蓀卻心虛地躲開了他的注視。
“你認識我嗎?”徐景行探究地直視著秀蓀,不放過她任何的表情變化,聲音冷冷淡淡的,還是有些沙啞,卻恢復了原先的沉穩淡然。
秀蓀心下一凜,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他銳利的眼神逼得她冷汗直冒。
他原先就愛這麼看人,好像這世上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驕傲得不可一世,又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幾百兩銀子,他有很多銀子,根本就不在乎,而你就是永遠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