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文官也沒有想到,程大將軍會極品到給儀刀開鋒的程度,更極品到在這皇宮大內,皇帝面前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拿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老子宰了你!”程大將軍畢竟是打過無數次仗的人,從軍多年激戰無數次,是從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出來的,身上自然帶著的殺氣豈是一個文職官員能扛得住的?
冰冷的刀鋒犀利的貼著脖子,一絲痛楚傳來,再看程大將軍一臉煞氣,這人當時就嚇尿了!
“就這樣的還敢出言不遜?還傲骨文士?真夠丟人的!”程大將軍又不是傻子,這人活著才能跟他們分辨是非,死了可就真是死無對證了!到時候說什麼他也是有錯在前的人。所以程大將軍別看氣的要死要活的,但是手底下有分寸著呢。
見嚇唬的差不多了,將人往旁邊一推:“都嚇尿了還好意思活著,你怎麼不去自殺啊?”鄙夷的眼神和口吻說著氣死人的話,論起武將之中跟文臣們最不對盤的人,程大將軍排首位!
其餘的人去扶人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去扶人的話,那個人一身的尿騷味兒,真心受不了,而且那幾位還虎視眈眈的,怕去扶人再被刀架在脖子上啥的,到時候丟人的就是自己了!
不扶的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僚被武將們鄙視嘲諷,自己這邊沒一個敢出頭的,這憋屈也難受啊!
“皇上,程大將軍儀刀開鋒,有刺駕嫌疑!請皇上立即命近衛軍拿下此人!”幾位大儒都是文臣,打不過武將們,只好請皇帝來主持公道。
“鬧夠了沒有?”皇帝終於開口了,但是口氣很平淡,口吻也很平常,人更是平靜的幾乎就跟沒看到眼前的紛爭一樣。
什麼叫“不怒自威”?
看看現在的皇帝就知道了,一大幫子人,就連剛才還撒潑的程大將軍都老實了,誰也不出聲兒,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兒,低著頭看著腳面,一時之間,場面幾乎落針可聞!
“來人吶!”皇帝見他們都老實了,這才再次開口叫人。
“陛下。”
“散朝大夫,君前失儀,有損官聲,著,革職閑賦,閉門思過;戍國大將軍,儀刀開鋒,好勇鬥狠,著,罰奉三月,以示警醒。另,賜戍國大將軍一柄金獅儀刀,收回開鋒了的儀刀。”
皇帝解決的利索,看似各打五十大板,但是從處罰上就能看出來,還是比較偏向軍部的,其實四皇子的人也明白,一個散朝大夫跟戍國大將軍,孰輕孰重,皇帝肯定柃得清楚。
四皇子這邊出師不利,剛開了個頭兒,就被罷職了一個,有苦難言啊!不過事情還沒有完。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四皇子依然不依不饒,咬著莫天涵不放,跪在地上稟告。
“哦。”皇帝看了看莫天涵,發現這小子竟然在這個時候,看都沒看這邊,夾了一筷子的紅燒珍魚到碟子裡,用筷子正一點點的往出挑魚刺兒,挑完了之後,把小碟子推到了他夫郎面前,然後將夫郎已經空了的碟子拿到自己的面前,又夾了一塊排骨進來,一筷子壓著,用手扯排骨裡的骨頭呢!
“莫將軍就沒什麼想說的麼?”程大將軍實在看不下去了,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子怎麼就一點兒都不著急呢?他們這幫子老家夥都抄刀子了,他竟然還這麼有閑情逸緻伺候夫郎吃飯。
被人點名,就是想裝透明也不可能了,再說自己本身也是話題的主角,雖然是被迫當了這個主角。
“皇上,諸位大人,俗話說捉賊捉贓,末將是不是如同四皇子所說,還請拿出證據來,讓末將也觀賞一下。”莫天涵倒是絲毫不見混亂。
他倒是能理解四皇子他們,這次從草原鐵勒部落挖下來這麼一大塊肥肉,駿馬全讓他給了軍部作為戰馬使用,奇珍異寶全孝敬給了皇帝,入了內府皇帝的私庫,金銀除了給軍部一半作為軍費之外,其餘的包括牛羊全給了戶部用作賑災使用,皮革給了兵部做皮甲之類的軍械用。而太子殿下只是拿了那些族長們的贖金,不過那也不少了。
剩下的俘虜莫天涵也沒讓他們閑吃飯,工部那裡有不少因為農忙而告停的工程,莫天涵讓俘虜們去給工部幹活,不要錢,只要工部提供吃的喝的就成,不孽待不死人,俘虜們幹活還是挺有速度的,人又老實,在這個語言不通的離草原十萬八千裡之外的地方想逃跑,純粹是白日做夢!
吏部雖然沒得到東西,卻因為有了大批的賑災物資發往受災地區,災情馬上就平複了,沒有流民産生也沒有瘟疫橫行,又有俘虜修橋鋪路,百姓們身上的擔子輕了,自然對官府贊譽有嘉,很多人的政績都上漲,吏部也是與有榮焉啊!
皇帝、太子,得了東西是應當的,軍部也是有理由拿的,但是連六部都分了很多好處過去,就只有四皇子沒地方插針,別說吃肉了,連湯他都沒喝到一口!
就光看著聞味兒了!
要能咽得下這口氣才怪了呢!
能在過了這麼久才發難,已經是夠沉得住氣了。
四皇子聽莫天涵這麼一說,頓時就嘴角一彎,他等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