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涵汗顏,老頭兒說的太嚴重了,他們弄個造紙廠,不至於弄到抗旨那麼高的難度!
“沒有那麼嚴重的爺爺,就是一個新玩意兒,小子跟人研究出來的,不錯的東西,就想著,若是爺爺家有興趣的話,不如入個股,將來若是有了盈餘,就當是給家裡弄了點兒零花。”莫天涵不知道這位老爺子對商業是個什麼看法兒,也不敢直接就貿貿然的說出來,先拿話兒試探試探老人家。
程大將軍是什麼人?那是能在朝堂上被文武百官連帶皇帝太子都無奈的當朝第一滾刀肉 ,若是個莽夫早就被人弄下去了,他屹立不倒的原因,除了受皇帝信任和大量的軍功,還有他外表粗魯但是內心剔透的一面,多少次都是他看準時機撒潑耍賴讓政敵們無功而返的?這就是他的強項啊!
莫天涵這種試探的小把戲,他能不明白?
老頭兒笑罵莫天涵這個小輩兒:“好你個小子,敢跟你程爺爺玩心眼兒了啊?不好不好啦!”
“程爺爺,呵呵……。”莫天涵訕笑。
他真的只是一點點的試探而已啊,老人家給個面子別揭穿好不?
無奈,程大將軍是你越不讓他幹啥他就越幹啥的主兒!
“呵呵什麼呵呵,小子是欺負老頭兒是個粗人,聽不出你那點兒小心思呢麼?臭小子,敢跟程爺爺也打哈哈了?說實話,跟爺爺還來這一套,再來看老夫不舒舒你小子的皮兒!”老頭兒瞪大了眼睛,威脅小輩兒。
莫天涵頭皮發麻但是卻是歡喜的表情:“程爺爺,小子知錯了,爺爺既然這麼說了,那小子也不拐彎抹角了,爺爺,小子給您看個東西。”說著,拿了幾張紙出來,都是裁剪成型的新型紙張。
老頭兒知道莫天涵不會無的放矢,所以雖然有些好奇莫小子弄了幾張大白紙出來幹啥,但是沒問,就等著莫天涵給他個說法兒。
果不其然,莫天涵先遞給老頭兒一張標準的寫紙:“爺爺,這個是小子和一個夥伴合夥弄的最新型的書寫用紙,比之宣紙更加雪白,不茵墨水不發黃,而且最主要的是,它是宣紙製作的三分之一時間,材料就是些破樹皮爛草根這些東西,不需要專門去伐樹造紙,底子錢也只是宣紙的六分之一甚至是七分之一。”
程大將軍每聽莫天涵說一句,就認真一分,最後已經很嚴肅的看著莫天涵和他手裡的紙張了,用手輕輕的摸了摸,的確是比宣紙的手感好多了,而且不似宣紙那麼有著草黃色,而是又平整又雪白,一看就是個好東西,而且最關鍵的是,莫天涵說的製作過程所需的時間和底料!
“能大量的生産麼?”這個最重要!
“能,只要有地皮起了造紙廠,就能大批次生産,爺爺不急,還有這個,我們管這個叫‘畫紙’,比起現在市面上昂貴的‘繪紙’,‘畫紙’更加適合作畫,而且同寫紙一樣,畫紙的造價也更便宜,底料也更普通!”莫天涵又抽出兩張四四方方雪白的畫紙出來,比起寫紙,畫紙要硬了那麼幾分,卻是適合繪畫使用。
“除了這兩個適合讀書人使用,還有適合普通人使用的手紙,這個是普通的手紙,這個是比較高階的手紙,都是工藝簡單造價低廉的生活用紙!”莫夭涵又遞出兩卷手紙給程大將軍。
“手紙?”老頭兒第一次聽這個名詞兒,不懂的看著莫天涵:“手劄老夫聽說過,手紙是跟手劄一樣的麼?”
“不是的,爺爺,手紙是用來…...!”莫天涵也不好守著人家旁邊給他們端茶倒水的小哥兒說手紙是用來擦屁股的,只好趴在程大將軍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程大將軍聽了手紙的用途,眼睛瞪的老大看著莫天涵,之後爆笑出聲兒,指著莫天涵笑罵:“你個臭小子!你個臭小子!感情你弄了這麼個東西出來,是用來臊那些文人們的臉呢吧?哈哈……哎喲喂……!哈哈……!”
莫天涵默然,手紙是多麼正常的生活用品啊,咋成了臊文人們的臉的東西了?
“程爺爺,有那麼嚴重麼?不就是個手紙嗎?比起那些什麼綢緞擦布的,手紙多方便啊?”莫天涵委屈的看著哈哈大笑的程大將軍。
程大將軍不好再笑了,只得笑夠了之後,慢慢的平靜了一下,但是還是笑容不散的跟莫天涵商議:“你這幾樣東西都不錯,你是個什麼章程跟爺爺說說!”
莫天涵也正式跟程大將軍交了底子:“爺爺,不瞞您,您也看得出這東西若是問世了,將會引起多大的轟動,那些文人雅士還好,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若是有人看不過,暗地裡使壞,小子可沒那個能耐跟他們周旋,而且說實話,這東西底子小卻利潤大,小子知道爺爺們一直是在暗地裡資助那些傷退的兄弟,家裡即使有金山銀山,也不夠的啊!”
這是來之前,莫天涵就想好了的,他也從程紹奎那裡聽了不少關於這些大將軍暗中資助那些傷退殘疾了的軍士的事情,知道別看大將軍府各個門庭華貴的樣子,其實家裡並沒有多少富餘,莊戶上都用來安置人了,一年到頭那點兒租金都不夠家裡一個月的開銷,都是暗地裡做一點兒小買賣來貼補家用的,甚至就連濱正君陪嫁的兩個莊子,也是安置的傷退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