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知道,主上沒有外戚支援,雖然有大義的名分在,不過那位坐鎮西宮的也不是簡單的人,那個庶出之人更是經營有道,在主上年幼的時候,就搶佔了先機,現在那些人,分為四個勢力:主上的人;那個庶出的人;今上的人和太師的人。”大概也是喝多了些,田金松就跟莫天涵分析了一下朝野現在的勢力劃分以及太子殿下目前的處境。
“太師的人?”莫天涵第一次聽說,他知道他說的主上就是太子殿下,庶出之人其實就是三皇子,今上也就是當今的皇帝,可這太師是何人?
“太師就是老太師,他本是今上的爺爺,也就是寧晉帝的伴讀,曾經負責教導先皇,被封為太師,後來今上也是他教匯出來的,又被加封為帝師,主上年幼的時候,他也教導過主上,只是五年前,他的夫郎過世,老太師傷心欲絕,宣佈封筆停朝,退隱於市,天天在太師府裡,教導他夫郎給他生的唯一一個哥兒為己任。”
“別看老太師遠離了朝堂,不過他是三朝元老兩代帝師,日後今上登基,那就是四朝元老三代帝師,所以那些人裡,都十分敬重他,也跟著老太師自成一勢!”
“他們是兩不相幫,就連今上也無法奈何他們,那庶出之人雖然也有些手段,不過卻不敢相挾,主上雖有意拉攏,卻也無法強求,只能敬而遠之了。”
“這樣一來,主上的實力一直都沒多大變化,而那生了庶出之人的人,卻穩坐西宮,主上漸漸大了,如果沒有實力,一旦被那人有機可趁,將是……”說著就閉嘴不語了,只是又喝了一大口酒。
莫天涵沉默了半晌,心裡想了很多東西,前世今生,走馬燈一樣的在腦海裡閃過,握拳又松開,最後他也喝了一大杯酒:“現在不是時候,要增加實力,就必須要有底氣,他有大義的名分,起碼最近幾年不會有危險,現在要緊的是暗地裡增加實力,起碼要有讓人估計的東西才可以。”
“想法倒是都一樣,只是我們已盡力了,不怕莫爺你笑話,”田金松拍了拍胸膛:“我田家,包括我自己,為了主上的未來,都隨時準備犧牲自己!”
“嗯!”又喝了杯酒,莫天涵抬眼,眼底清澈而含著冷光:“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過兩天會再來和你商量,嗯,先別告訴任何人!”
“呃,好,在下聽莫爺的!”田金松被莫天涵突然轉變的氣勢所壓,酒氣也醒了一半,本來就是藉著酒裝著醉言試探莫天涵的,試探的結果太出他的意料之外,也不裝了,立即挺直了身板子答應。
莫天涵也不客氣,吃飽了就告辭而去,田金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跺腳,進了書房寫了封長長的信,寫好後,看了半天,最後一咬牙,又將信紙燒了,癱坐在椅子上無神的望著房頂發呆。
莫天涵回去後,沒將心事放在臉上,依然和秋妍平靜的過日子,只是三天沒有去山上,在書房寫了很多東西,秋妍雖然不懂他家相公都寫些什麼,卻也能感到莫天涵好像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而他正在進行這個事情,他幫不上忙,只能盡量的不打擾他。
晚上躺在床上,莫天涵習慣性的摟著秋妍,天氣熱的時候,他也是要拉著秋妍的手入睡的,現在已經秋天了,夜裡的風很涼快,即使抱在一起,也不會覺得熱。
秋妍乖乖的窩在莫天涵懷裡,聽著自家相公的心跳聲,莫天涵一手輕輕的拍著秋妍的背,這是他在這裡養成的一個小動作,每次他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這樣輕輕的拍著秋妍的後背。
“相公,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和妍兒說麼?”秋妍柔聲的問他。
“嗯。”莫天涵想了想:“是有事情,不過妍兒不必全部知道,相公只想問妍兒,如果相公是為了日後咱們、甚至是咱們的子孫們都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去做一件比較耗時的事情,夫郎會支援相公麼?”
“有危險麼?”
“有,不過危險不大,相公很有把握能成功!”
“那可以帶著妍兒一起去麼?”
“當然!”親了親懷裡人的小臉蛋兒:“相公需要夫郎在一邊給相公增加勇氣哦!”
“那就去吧,妍兒相信我的相公!只要相公記得,無論你去哪裡做什麼事情,在做之前想想妍兒,妍兒就心滿意足了!”低頭將頭枕在相公胸前:“妍兒記得成親的那夜,相公說過,以後我們就是彼此的親人了,是親人。”
“是啊,是親人!”
躺在床上,莫天涵的眸子在黑夜裡閃了閃,他是他的親人,那個傻乎乎叫自己“哥哥”的小子,也是他的親人呢,更何況,他可沒忘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