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相旬再怎麼樣,和許時與也是多年的老朋友,對方年少時意氣風發,是站在各種領獎臺上閃閃發光的人,如果落到那種下場的話……
歸相旬不敢想象。
陸有朝是一個很極端的人,做什麼都要做到極致,不敢想象如果許時與招了對方的話,對方的潑天家世尚且不談光是陸有朝這種可怕到極致的佔有慾,不知道許時與能不能受得了。
歸相旬看了眼對方眼底暗藏的一分炙熱,終究還是沒敢出聲。
這個虛擬世界裡的許時與情感豐富,可是現實世界裡的許時與情感匱乏,估計陸有朝會感受到落差感也就不了了之。
他沒有想到陸有朝早就深諳許時與的本性,迫不及待,苦苦難熬多年,等著對方落網。
“你會喜歡他一輩子嗎?”歸相旬看了他一眼。
陸有朝頓時沒有說話,或許吧。
他也在賭,賭自己是一往情深,賭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反抗家庭。
“你……他……”歸相旬也很為難,一個是自己的親表弟,對方每年都要來自己家裡百年的人;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年少相逢,恍如知己。
許時與從來都沒怎麼提及過自己的家庭,在他的印象中,許時與家境優渥,教育優良,但是看起來也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足以和百年陸家抗衡。
但是他又不禁感覺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許時與或許根本就不會愛上陸有朝。
許時與這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公司裡走出來,他看見站在路旁的陸有朝和歸相旬,一時之間也有些詫異。
歸相旬不禁頭疼,他懶得解釋他和陸有朝的關系,陸有朝側著臉,隨著歸相旬的目光望向許時與。
許時與緩緩在嘴角勾勒出一個笑容。
現在是入秋,天氣轉冷,許時與早上的時候還提醒他多穿衣服。陸有朝不禁面無表情想到。
他這麼想著,目光不由地柔和了幾分,連望向許時與的目光在這微涼秋色中快要融化了一般。
陸有朝再一次違背自己的原則。
他看向歸相旬,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現在這樣也不錯。”
“幹什麼?”歸相旬愣了一下。
“把他永遠留在這裡。”陸有朝不乏惡劣地說道。
此刻他原本冷淡到如山上常年不化積雪一般的面龐在此刻像是燒了一般,有些炙熱,帶著病態的光芒,讓歸相旬下意識心驚。
“不是,你——”
“開個玩笑。”此刻,陸有朝又恢複到那個年輕有為且早熟的優秀繼承人的角色,雲淡風輕地講述著這一切。
歸相旬皺了皺眉頭,語氣不免也帶了幾分威脅,“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的。”陸有朝打斷他說的話,目光卻兀自轉向許時與,冷漠的面龐有融化的傾向,沖許時與微微笑起來。
歸相旬頓時有些頭疼,他管不了陸有朝,也只能警告一下。
他也就不自己給自己找氣受了,匆匆找個角落,又開始繼續考察下一個世界的構造情況。
許時與問道:“怎麼還沒走?”
陸有朝盯著對方的臉,端詳了半天,連對方瞳孔內只能倒映出他來都看的一清二楚。
許時與極其自然地牽起陸有朝的手,偏頭親了親陸有朝。
陸有朝的手有些冷,許時與抓的很緊,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的熱量傳遞給對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