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與感覺懷中的少年單薄過頭,轉念一想對方也只是才十五歲,以後還有生長的機會。
他這麼想著就盤算著讓他師兄師姐給他找點丹藥補補,這身子骨的確是有些弱了。
許時與默不作聲給對方遮住剛剛被扯開的衣領,頓時讓對方有些侷促地撇過頭來。
陸有朝看著對方的手指拂過自己的衣領,他冷白的面色有些熱,眼睛盯著對方的指尖發起呆來。
他自小在宮中長大,見過許多姿容絕美之人,男男女女,中原境外,他都見過。
也有許多人使小心思想要求太子殿下庇護,但是都被他拒絕。
這抱著他這人卻稱得上他見過的人中最絕的一個,風流多情目,偏偏端正的很。
徒弟……
他想到這件事。
修仙嗎?他有些恍惚,雖然世上之人大多喜歡求仙問道,但是這也需要姿骨,他是太子殿下,王位繼承人,若是沒有這場變故他本來應該按部就班登頂皇位然後當一位明君為己任,死後供世人稱頌。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對方收入門派之中,倒也是一番奇遇。
對方抱著他走在宮廷小道上,似是察覺到陸有朝的疑惑,他低聲解釋了一下,“這裡不便於禦劍飛行,怕驚擾了他們。”
似是察覺到許時與的話語,一直悄聲跟在許時與身後的劍發出劍鳴。
陸有朝目光略過旁邊的劍,發現劍身刻了二字——“逍遙”。
陸有朝腦海之中恍惚過一幅畫卷,“你是一劍閣許時與?”
“是我。”
許時與點了點頭。
許時與抱著對方穿過好幾道門,進入太子寢宮,那裡屍體還倒在地上沒人處理。
陸有朝垂眸掃過這些屍體,他突然出聲道:“我能夠報仇嗎?”
許時與怔了下,很快點了點頭,他說道:“你是天生道骨,還是不要沾血為好。”
陸有朝沉默許久,他被許時與放置到榻上,現在宮城內亂的很,伏屍百萬,太子下落不明,生死未蔔。
陸有朝重重闔上眼眸,他自小學習治國□□長大,為國為民,看見這些場景仍不住心悸起來。
他喘不上氣。
許時與似乎察覺到他此刻異狀,挑了挑眉,“這種場景……害怕嗎?”
陸有朝沉默一瞬,他怎麼可能見過如此血腥的場景。
但是今日,見得實在是太多。
在他十五歲生辰這一日。
許時與看見陸有朝不想直說,他自顧自地到一旁坐下背對著陸有朝,手裡扣著一個茶盞,另一隻手撈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
他不看陸有朝,一邊品了口茶,他辟穀多年,但是這宮中進貢的茶可都是好茶,也能一飽口腹之慾。
許時與黑發順著動作起伏了一下,但是被他很不在意地撩到而後,他說道:“換身幹淨衣服,我帶你走。”
“有什麼想帶的就拿走,不要拿太多。”
“好吧,如果真的很多也可以。”
許時與這時候又不像一位光風霽月的神祇了,他風流而又灑脫,肆意的很,一面卻又姿態端莊地品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