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與話語說的漫不經心,輕飄飄的,“那時候我媽媽病重,她求你養我,你沒看她一眼。”
“怎麼了,現在後悔了嗎?後悔已婚卻還哄騙我媽卻不負責任,哄她生下孩子卻讓她孤身一個人承擔一切。”
明明是紅顏枯骨這種悲傷的事,卻被許時與這麼不鹹不淡地講了出來。
他看著尹司支,無緣無故地讓對方再次蒙上了一層冷意。
許時與嗓音很輕,低低敘述一件事有一種講故事的感覺,他側臉看向尹司支,“她被你騙到最後……到死了還告訴我讓我不要恨你。”
“我親愛的父親吶,不知道聯邦知不知道他們公正廉潔的前任首席,居然是一位婚內出軌哄騙無知女性不負責任的人呢。”
“你在胡說什麼?”尹司支天生就是世家出身,除了beta的身份讓他侷限之外再無所有,他特地偽裝成apha在選舉中脫穎而出。
畢竟apha就是食物鏈的頂端。
“啪!”
清脆的一聲響聲,許時與偏了偏頭部,他側臉迅速出現一道紅痕,是被戒指劃過的,開始冒出血來,看起來有些可怖。
許時與“嘶”了一聲,扯了扯嘴角,停頓了一會又重新抬頭看向尹司支,繼續說道:“你說你承擔我母親的醫藥費讓我學校來報答你,然後縱容尹善把治病針頭拔了,怎麼樣,以為我不知道?”
“你……真的是越大越喜歡胡說八道。”尹司支怒道。
他放軟了聲音,他說道,“你和尹善都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對你們不好呢。”
“權力至上難道不好嗎?你可是最高的權力代表啊。”
許時與舌頭頂了頂後槽牙看起來開始不耐煩了,面上的紅痕有點火辣辣的,配上表情讓他無故地有些陰沉沉的,看起來有點煞氣。
“確認不是想讓我把位置讓給尹善嗎?我聽說他會參加下一屆的首席競爭吧,你最得意的apha兒子啊。”
“許時與,你冥頑不顧!”
許時與聳了一下肩膀,一隻手半插在風衣口袋裡看起來有點混不吝,“沒什麼,偶爾發表發表自己的感受罷了。”
他手指比了一個手|槍狀,狀似無意地指了指尹司支,“禮義廉恥罷了。”
他開啟保險,上膛,扣住扳機,“啪。”
明明是有些幼稚的手勢愣是讓他掩飾出一些狠戾與肅殺,就像一把上弦的弓|弩,蓄勢待發,一槍即中。
尹司支眯起眼睛,“你以為你沒有尹家的庇護你能走到現在嗎?”他現在已經完全退出了之前的偽裝,政治上的洗滌讓他被權力與地位過度的矇蔽了雙眼。
許時與看向對方看起來毫不在意,政治場上傑出的談判家不動聲色地說道,”您請自便吧。”他說完就轉頭向門口開始走去,絲毫沒有給尹司支的面子。
尹司支冰冷沙啞的聲音出現在許時與身後,像是毒蛇塗著蛇信子,“希望你可以好好活著,我親愛的私生子。”
許時與低了低頭,隨後又抬起頭,嘴角隱隱勾起又放下,面目微微凝著,揹著尹司支比了個中指,“拭目以待吧,我親愛的父親。”
許時與帶著口罩沒走幾步,就突然被人抓住手腕扯進了巷口,他還很詫異什麼人居然會在聯邦的大街上當眾綁人。
尹司支?動作未免也有點太快太大張旗鼓了吧。
很快他就發現了始作俑者。
對方擰著眉看起來不太高興地看著許時與帶著點傷口的眉骨,純白色的口罩隱隱約約被血漬沾染上紅褐色,血跡斑斑。
對方目光有些糾結,此刻全落在許時與的臉頰上。
“怎麼弄的?”陸有朝伸出手指想要觸控許時與的傷口卻又怕動作太大反而會不小心弄傷對方。
陸有朝聲音幾乎是降到了零點,冷硬又別扭。
幾乎是同時,許時與眼神帶著些許差異地看向陸有朝,被遮擋在口罩裡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像是被裹在了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