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穩的、中性的、慢條斯理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
“在皮斯克事件後,珀特索讓愛爾蘭逐漸脫離了中心圈,他的情報已經滯後,不過他知曉的各地小據點還是很多的,那裡有不少外圍成員。”
灰發女性攬下責任,“這是我的失誤。”
她確實沒想過被一槍爆頭的愛爾蘭能活下來,當然,很大程度上的出於對青蘭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她沒有關注後續。
但凡潛入警視廳看一眼報告,她就能知道愛爾蘭的屍體不在東都鐵塔。
“這不怪你。”那一位語速緩慢,或許是為了掩飾口音,她的發音精準到如教科書一般,既不像是本國人,又不像是母語非日語的外國人。
“愛爾蘭為了體現價值,加之向我們報複,他會先給出一個餌。”
確實不怪光熙,那一位早就想到這個發展。
足夠讓那些官方機構看重愛爾蘭的情報內容……對方至少得有代號,還要是有分量的代號成員。
愛爾蘭與琴酒不合,對盧西因知之甚少,所以只能把目光放到歐洲那邊。
而歐洲,既不會太得罪珀特索和自己——要留有反複橫跳的餘地,又有實在分量的代號成員。
——賓加。
朗姆的第二心腹,現潛入歐洲刑警組織的科研臥底。
如棋盤上的王,每一顆棋子都按照她的想法行動著,那一位編寫著棋譜,“當賓加出事後,著急的朗姆必須做出一番實績,來填補自己的大漏洞。”
不然,他是真的永無翻身之日了。
小朗姆的心思實在好懂。換句話說,是那一位堵死了他的其他選擇,只剩下那麼一條路。他不可能自己行動,出馬的人選只能是……
——庫拉索。
光熙糾正道:“boss,從根本來說,賓加如果暴露,是我這邊的責任。”
“怎麼是你的錯呢,盧西因,明明是朗姆做得不好。”那一位輕描淡寫。
“……”看來這期間,朗姆大概又做了什麼蠢事,竟能讓那一位對他如此……不耐。
連她的錯誤都摁到朗姆頭上了。
“只是一個朗姆而已。”光熙淡淡道。
如果只是要小朗姆下臺讓位,命令她去做掉小朗姆就行了。
偏偏那一位選擇徐徐圖之、讓fbi、愛爾蘭、賓加他們都加入了進來。
還一邊對小朗姆懷柔,讓小朗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構建的勢力被敵方一點點蠶食,胸腔一毫升一毫升地漫上不甘與絕望。
“……確實,只是一個朗姆而已,” 話筒那邊傳來一聲輕笑,“至於庫拉索,我會酌情留下她的。”
酌情。
上一次boss用這個詞,還是讓她判斷是否留下愛爾蘭的性命。
這次,是庫拉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