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戴了一頂針織帽,下拉至兩鬢,遮住了耳朵——以掩蓋他的耳機。
“晚上好。”男性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對方打了個響指,喚醒了集裝箱頂部的兩處亮源。
小燈?
風見裕也的視線朝男人上方的集裝箱頂的了一眼,頓時血液凝固。
粉色的微光與青色的熒光,試管狀的燈筒有一處介面,接觸面被一塊隔板封鎖著,這樣的設計……和降谷先生脖子上的炸彈項圈如出一轍!
即使再努力剋制,風見裕也豎起的寒毛和微瞪的眼角,也透露出了他對炸彈燈裝置並不陌生。
“禮尚往來,先生。我是特基拉,你呢?”
葉才三從倚變立,懶散的氣氛一掃而空,他扶了扶眼鏡,鏡片下目光銳利,審視的視線撲向了風見裕也。
特基拉…teia,一種墨西哥的酒。
“……波本。”第一次真正面對組織成員,風見裕也的腦內回放著降谷零的種種叮囑,他把些許的訝異收回,只留下無表情的疏離,“這是我的代號。”
“哦呀,居然是你啊,波本。”眼前的男人……特基拉似乎對他的出現很驚訝,“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和你無關,特·基·拉。”
他只需要對盧西因表現出忌憚,其餘的人員與波本的地位可以說是平等的。那麼,眼前的代號成員,是盧西因組的其他人嗎。
特基拉放下了手臂,前伸,故意展示雙手空空,又一根根掰弄起手指,“不要這麼死板嘛,你沒去出入口槍戰的地方,怎麼跑到後方來了?”
風見裕也一驚。
他明明沒有回答自己來此的原因——我來確認我情報的真實性——特基拉卻在知曉這句回答的基礎上做出了提問……果然,組織的人不會那麼簡單!
至於碼頭出入口的槍戰……公安就在橋對面,他們發現不對勁會趕去檢視情況的,與現在的他無關,不要分心,“我來找人。”
特基拉轉動著手腕,放鬆筋骨,一副悠閑的樣子,“找誰呢?是盧西因還是……普拉米亞?”
風見裕也:“!”
正常的答案不該是降谷零嗎!怎麼冒出了這兩個人?
“你在說什麼?”風見裕也表面上不為所動,“既然你們也來了,那你們有看到降谷、”
“我聽說啊,”葉才三最後按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在針織帽警察的防備眼神下,再次開口,“波本可是功利主義者,你們許諾了波本什麼好處,讓他這種渾身漆黑的人,敢和你們合作?”
“你…”
“對了,如果你剛才反問我‘普拉米亞是組織的人嗎?’的話,我是不會這麼快確認你的身份的,警察先生。”
風見裕也半秒拔槍,小聲地向零組彙報:……暴露了。
特基拉好整以暇地舉著手,投降道:“請你瞄準一點,要是不小心打破了這個燈,我就死掉了。”
風見裕也前臂穩定,他再怎麼偏向也不可能把子彈射向頂部。
然而下一秒,炸彈燈“嘣”的一聲爆裂!
高溫和火焰在一瞬間肆意猛長,連帶著瓦斯集裝箱也被引燃,發生了二次、三次的爆炸!
風見裕也被爆風拍飛了數米,後腦撞到了地上,頓時陷入短暫的昏迷。
待他咳嗽著、強忍背部的疼痛起身,整個碼頭已陷入一片火海。
熱浪蒸騰,面板失水,吸入的空氣幾乎要灼穿肺部,沒有生物能在這片滾燙的壞境中生存!
而特基拉,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