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目標地不過一條街的長度,光熙就想著來看看。
“沒事,隨他們去。”
他們都是放生的實驗體,那一位沒要求什麼——只重視他們的身體報告——光熙就更懶得管他們了。
算算時間,好像該是他們體檢的時候了。
除了葉才三明確知道自己是複活的,萊伊和仸若斯還被蠻在鼓裡,醒著進行一系列檢查肯定會被懷疑……可以讓他們受個傷進醫院了。
警察進入神社,開始疏散遊客,光熙與葉才三對視一眼,二人分頭離去。
普拉米亞同樣沒用真容進來。像巴黎那次一樣,她用一次性染發劑把自己頭發染黑,妝容遮蓋了歐洲人的面龐,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不起眼的本國女性。
這次動手的,只有普拉米亞一人。
也許別人看來,這是一個棄子——因為如果行動失敗,只有普拉米亞一人會被捉住。
組織的其他人都能全身而退。
但這次的“單挑”是普拉米亞自己要求的!
佔據九萬平的神社,各種殿堂、木亭、鳥居加起來有幾十座,只放一個炸彈根本不夠。
所以普拉米亞一不做二不休,不止是神社內的所有建築,連樹林中的軀幹裡,都塞進了炸彈。
勢必要把那些家夥的性命留在這裡!
“蒂娜。”
正當普拉米亞在來往的警方中尋找目標人物時,一聲低沉的呼喚讓她的動作驟然停滯。
“……小心點。”
她倏地回頭,周遭是被疏散腳步匆匆的群眾,面上是清一色的驚慌與焦急,沒有她想看到的那個人。
普拉米亞收斂了神色,沉沉踏步,繼續遊蕩。
直到她經過遊就館時,見到了令她倍感屈辱的身影。
一個金發褐膚的男人走進了展館。
指甲刺進掌心,她抿著唇,口袋裡的手指解開鎖屏,盲點了一個俄語按鈕。
“——嘭!!”
“什麼?”
“啊啊!救命!”
“爆炸了?還沒到時間啊!快!疏散群眾!”
震耳欲聾的爆炸,群眾刺耳的驚呼,警方奮力的叫喊……一道又一道的聲響,重疊、交織、相容,化為了無數的負面情緒。
一片橙紅快速吞噬了神社的內容物,火花濺到了旁林小道,封鎖住了測路,燃燒的鳥居如同地獄的大門,讓民眾四散而逃!
真美啊。
普拉米亞揚起眼尾,鼻尖滿是硝煙和驚慌的氣息。
白日的焰色,比夜空的流星更加罕見,消逝在極致的絢爛,隱入淺灰色的天空。
爆炸的亮色熄滅,只剩下濛濛的煙霧向上升騰……
化成了盧西因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