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小蘭說是龜田照吉,因為她看見龜田照吉掉了印章,上面印有‘古川’兩個字。”就這麼把案件破了,讓警方接手嫌疑人吧。
有偵探在場就是方便,葉才三計劃裡的引導都不需要。
光熙收回眺望遠處的視線,為彰顯自己的認真,她看向了觀光甲板上的四名嫌疑人,“在小蘭剛剛登上游輪時,龜田就拿著印章叫住了他們。隨後蟹江舉著一把鑰匙,龜田看見後很高興,像是遇見了老朋友,之後兩人並排離開了登記前臺。”
提醒到這個地步,白馬探再解不開就不配當高中生偵探了,“印章、鑰匙……四億元中有大半是連號的舊鈔,追訴期最後一天……居然是這樣,我知道了!”
二十年前,那筆錢是花不出去的贓款。所以葉才三和同夥把錢存進了某個銀行的保險庫,相約二十年後分錢。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
“四億元的銀行搶劫是葉才三諸多案件中的一個,葉才三先前偷盜搶過更多價值連城的東西,他每次都會換同夥,當年警方為了抓捕葉才三,高價懸賞、甚至做出保證不會追究提供情報者的身份——潛意思是想讓前同夥告發他。
可是這麼多年,沒有一個葉才三的同夥向警方提供葉才三的線索。他們應該是做完案就分贓了,沒有出現矛盾。而二十年前的四億銀行搶劫,要說和其他案件的不同,就是那起案件中出現了死者。”
新的問題出現了。
即使二十年前的鈔票不能花,也不影響葉才三的自我行動。
從以往的案件數額看,葉才三積累了一大筆財富,用其他方式抵掉這次同夥的四億元,輕而易舉,為何要制定‘二十年後重聚分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計劃?
而且,為什麼葉才三沒有繼續犯案?
白馬探有父親警視總監的關系,昨天接到光熙的電話後,他花了一晚上加大半個白天翻看葉才三的卷宗,在嫌疑人水落石出的當下,白馬探的疑惑卻更多了。
“警方不是猜測葉才三死了嗎。”光熙說。
“警視廳是有這種聲音。因為有套沾血的衣物從海潮被發現,據目擊者辨認,這是葉才三當日的衣服……”白馬探微微蹙起了眉頭,線索都已集中在眼前,似乎就缺一根將其連線的細線。
!
白馬探一怔,隨即立刻看向了光熙,想和偵探朋友來個‘原來如此’的瞭然對視,然而光熙一直在看甲板上的幾名旅客,沒接收到他的眼神,白馬探只好同樣把打量的目光投向幾位嫌疑人,撥出一口氣:“葉才三是真的死了,他的同夥只有這四億元,無法從葉才三手上拿到其他財物。”
“找警察吧,他們身上有開保險櫃的印章、鑰匙,只要找到贓款,就能定罪。”
“只能這樣了,畢竟今天是追溯期的最後一天,一定要立案,可惜……”殺人罪的追訴期是十五年,警方無法用這條罪名起訴葉才三了。
光熙見那對怪異情侶在觀光甲板的另一側,她支起身子,“我認識潛入的警察,我去把他們叫來。”
白馬探擺了擺肩膀,活動著筋骨,“嫌疑人有四人,抓捕行動就交給經驗豐富的警察吧。我去把鮫崎警視也叫來,晚上吃飯時大家應該都會在餐廳。”
人在吃東西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放鬆身體,是抓捕的最佳時機!
“太多人聚在一起會引起注意,我們得找個地方。”光熙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麼興致。
“就在我的房間裡吧,號碼你知道的。”
兩人互相點點頭,開始了行動。
……
108號房
高木涉摘掉了假發,站在牆邊,彷彿被體罰的小學生,怏怏道:“我覺得我裝扮的挺好的,古井小姐是怎麼認出我的?”
佐藤美和子同樣拿下了假發,“我也有這個疑問。”
光熙如實回答:“我在你們後面,看見了登記本上的名字。”
高木涉恍然大悟:“怪不得啊,看來下次潛入的時候,得用個假名呢。”
佐藤美和子感到了一絲違和。
她記得,一頁紙可以寫五個名字,自己和高木君寫好名字後,那一頁已經滿了,接下來客人的名字,應該是寫在下一頁才對。
好端端的,後面的人怎麼會往前面翻?
鮫崎島治環胸站在視窗,沒有說話。
他和這兩對男女都不熟,是那名叫白馬的少年說‘關於古川先生的事,我有事和您商量,能和我來一下嗎?’
他才到這裡的。
鮫崎島治退休前是警視,已進入管理階層,很少親自破案,所以他對搜查一課的新鮮血液並不瞭解,也不認識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
事不宜遲,馬上就是晚飯時間了,白馬探沒有賣弄關子,直接進入主題:“我知道你們是為了葉才三而來,嫌疑人我們已經知道了,證據也有,接下來需要警察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