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即將到達實驗室時,光熙開口了,“她的編號,就叫「r」。”
和a號一樣,取自原本的名字。
如果之後真的被藥消除了記憶,這個編號會是唯一和她們原身有關的存在。
康帕利:“程序中,我們會使用一種r藥。”
言下之意,這樣可能會混淆,引起不必要的操作和麻煩。
“那改成「re」吧。”
“好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光熙用虹膜開啟了20號所在的實驗室。
她來過研究所很多次,有反應的幾位早就從玻璃化冷凍室脫離,除了12號,其他編號人物都有了專門的房間。
說是實驗室,這更像是器具齊全的一層總統套房。
研究所很大,完全可以做到一人一層的分配。
層層合金門旋轉外開,光是肉眼可見的阻礙,就有三道,比銀行金庫的門還要牢固。
全息投影模擬出了夜晚的海邊,層層浪花拍到沙灘上,空氣中夾雜著鹹濕氣息,遠處有一座高高的礁石堆,攏得像座小山。
這裡確實和研究所外部的偽裝——療養院很像。
一個穿著黑色浴衣的男性雙手枕在腦後、躺在沒有顆粒感的沙灘平地上。
實驗體沒有穿病號服,也沒有被勒令待在病床上不許走動,在一定程度上,他們有著很大的自由。
螺旋門合上,光熙一步步走向浴衣男性,在距離他兩米的位置停下。
回想著有關20號幾行文字,光熙問:“你很懷念海潮聲嗎。”
光熙對未成功的編號人員的過往不怎麼在意,直到上一次康帕利說a號、3號、20號是最可能複蘇的,她才把三人的資料過了一編。
浴衣男子睜開眼,沒往聲音來源那邊看,他仰望著投影儀的塑造出來的虛假夜色,“在醒來前,我就是聽著這道聲音入睡的。”
死亡的人是不會有意識的,或者說,人是意識不到自己的死亡的。
20號在睜開眼睛有了意識後,第一反應是自己受了重傷昏迷,近期才醒過來。
近期。
20號對醫院設施也算了解,他可不認為‘當代’科技有這麼先進的産物。
所以他是成了植物人昏迷了很久啊。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被手下槍擊落海的,如果救他的是手下或警察……他現在身體康複得差不多了,怎麼還沒人來訊問他?
20號只見過幾個白大褂,他們個個沉默寡言,除了身體感受的提問,什麼話都不跟他說。
現在進來的這個人……是第一個問他身體感受以外話題的家夥。
後面還跟著以往是領頭人的眼鏡白大褂。
20號在一瞬間判斷出,這個男人地位很高,但他穿著黑風衣……不是醫生嗎?
光熙注意到了20號的餘光,開口:“白大褂是很髒的,說不定菌落數比我身上這套還要多。”
20號坐起來,視線帶上了幾抹好奇:“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隨便猜的。”光熙順勢坐下,曲起一條腿,姿態隨意,她和20號閑聊起來:“18年前,一個白色的小偷橫空出世,很快進入了icpo的眼中。他的國際罪犯的編號是1412,又機緣巧合得到了kid這個名字。他在法國、美國、日本等12個國家有犯罪記錄,專門偷盜藝術品和珠寶……”
想到黑羽快鬥經常莫名其妙的給雕像和畫作發預告函,光熙用‘藝術品’這個詞修飾了一下黑羽快鬥的目標。
“犯案數超過130件,盜竊物品有150多個,犯罪總額達400億円。他會在行動前給警方發預告函,犯罪現場就是他的表演舞臺,在全世界擁有無數的粉絲。因為他猖狂的高調,‘基德’這個名字可以說無人不曉,然而至今,警方對他的真實性別、年齡、國籍都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