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私人炸藥的個人痕跡很重,組織製造出來的炸藥一般不是自用,而是在自家的軍火線上拿來賣。
比如……上次把琴酒傷到停工了五天、伏特加跟著光熙跑了五天五夜快要猝死的炸藥,就是普拉米亞做的。
琴酒當然也查了,那麼一個小人物怎麼拿到這種用呼吸聲替代計時器聲音的新型炸藥的……結果查到自家軍火鏈上。
琴酒:“……”
他暗暗吃下這個悶虧,當下就和科研部聯系,有新炸藥第一時間送過來一些——自己人被新炸藥坑了那真是有苦說不出。
普拉米亞在調變炸藥上有著絕佳的天賦,只是天才都有自己的傲氣,她不願自己的液體炸藥被當成批次産品銷售,那抹紫色火光是她的獨屬,因此普拉米亞在炸藥的隱蔽效能上下了功夫,往炸彈的倒計時裝制裡加入了專門吸引殺手的聲音。
「這些滴滴聲,在普通人看來是奪命的死神之聲。但在訓練有序的特工眼裡,這可是天使善意的提醒。如果要裝計時器的話,最好裝一個放聲機,蓋掉滴滴聲。而最適合的聲音……
嬰兒的哭聲,女人的呻吟,孩童的求救,小動物的悲鳴——一切“弱者”的聲音,會讓被求救者在瞬間擁有“強者”的自尊和責任,産生“我能救他”的荒謬念頭。
那麼提問:如果是你我這樣的‘冷血人’,要用什麼聲音呢?」
「——是自以為隱蔽的呼吸聲。」
光熙沒有私藏,和普拉米亞待在一起的那幾天,她確實有用心的教導這個未來的行動組成員——雖然大多數時候只是把朗姆的話複述了一遍——普拉米亞也學到了很多。
組織的基本規則普拉米亞也是知道的,她沒有加入任何地區的行動組和情報組,科研組的她只要研究炸彈就好了。她的行動,是不受限的。
所以報備?不需要的。
普拉米亞冷哼一聲,她知道“代號成員之間平級”這件事,盧西因可沒資格問罪自己:“管好你自己吧,盧西因,你還管不到我頭上。”
搶獵物這件事她做得毫無破綻,而且她也沒有做出什麼傷害盧西因的行為,
光熙掏出組織的防水手機,點開了和那一位的訊息記錄。
【我要普拉米亞加入我的行動組,先不要告訴她,我自己和她說。——x.】
直接問boss要人,連一句“可以嗎”的商量都沒有。
在組織訓練營待過,普拉米亞自然知道組織boss的地位。有心理暗示的因素在,大家對boss並不是如普通老闆那般敬重,而是……畏懼。
對boss的報告,普拉米亞都要編輯兩三次,沒有錯別字,確定不會語句不通才敢發出去,傳送完後也會一直讀郵件,生怕漏了什麼。
……偏偏盧西因居然用這麼隨意的態度對待boss,而boss也沒有怪罪的意思,boss的回複很簡潔:
【可以。】
附件裡還有著普拉米亞的代號、考核評價、訓練營成績……一系列與組織有關的履歷全傳送到了光熙的手機上。
普拉米亞:“……”她是市場裡的貨嗎,挑挑揀揀就要了?
一年前,眼前這女人說她不要自己;一年後,又這麼輕描淡寫的讓她加入了行動組……
普拉米亞的情緒平淡了很多,她之前過得太順利了,才會被盧西因一次次氣到,現在經過專門的訓練,她不會再輕易把情緒表現在臉上了。
“我是科研組的,平常有研究工作,沒什麼時間配合你的行動。”
此乃假話,炸藥在黑市的需求沒那麼大,普拉米亞沒有硬性的工作指標。
當她普拉米亞是塊磚,想搬就搬嗎?
這艘小艇不大,動力倒是挺足,已經遠離月影島了。出發點又在偏僻的海灘,沒有目擊者,警方自然找不到線索。
“哦。”
光熙現在也用不到蒂娜,她把蒂娜掉進行動組,只是要個定位許可權而已。
免得蒂娜又來搶她的獵物。
光熙盤腿坐了下來,脫下濕透的衣服擰了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半濕不濕的香煙,她開啟煙盒,發現中間還有幾根沒浸到海水的。
她把濕衣服晾在船板上,上身只穿著吊帶,光熙手指一動,抽出煙盒最中間的一根點了火,煙霧朦朧了她的面容,與灰色的眼眸漸漸相融。
普拉米亞被光熙過於淡定的態度一噎,剛想再說些什麼,就看著女人半靠在小艇上撥弄著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