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鏡子,普拉米亞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盧西因的種種行為。
如果她主動去一次洗手間的話,就最好不過了。
等盧西因進入隔間鎖門上廁所的時候,她就把炸彈扔進去。在狹小的洗手間內,盧西因是插翅難逃!
身材高挑的盧西因站在那裡實在是顯然,不少劇組人員和打雜人員都與盧西因搭了話。當然,也有來和普拉米亞搭話的,但普拉米亞表示她不會法語,又用濃重的日式英語把幾個搭話人尷尬的不得不主動退場,讓他們離開了自己身邊。
劇組倒是有挺多日本人,不過他們此刻都在忙碌,最多隻能抽空多看這個寫生的水手服姑娘一眼,沒有時間來和她閑聊。
這正是普拉米亞想要的局面。
“你好,你也是群演嗎?”
普拉米亞:“……”
這句話是英文,不管後面如何,這句“你好”她必須得回應。
朝著聲源的地方抬頭,見到了一個金發褐膚的男人,由於普拉米亞坐在矮矮的折疊凳上,男人壓低的棒球帽根本遮不住他的樣貌。
見到男人長相的普拉米亞:“!!”這張臉是、
普拉米亞瞳孔猛顫,身體也僵硬了起來。
“……那個,你沒事嗎?”安室透的眸底閃過微不可察的狐疑,把女生的不自然之處記下。
他聽說助理只找了五個群演,而眼前的寫生女生,是助理今早在花園門口遇見,臨時招募的。
也就是說,劇組現在有六個群演。
嫌疑人增加了。
表面上,安室透露出了和煦的笑:“需要幫忙嗎?”
普拉米亞很快為自己過大的反應找好了理由。她扔下畫筆,哆嗦著後退,折疊凳摔在了地上,普拉米亞沒有去管,她用兩隻手護在自己的前胸,微佝著身子,雙腿夾緊。
“不、不需要。”細若蚊喃的拒絕從口中吐出,裹著濃濃的惶 恐。
這個反應是……
安室透的動作霎時頓住,眉頭蹙起又展開。
片刻後,他舉起雙手,示意著自己的無害,後退了兩步。
……對他、對他這種外表的人感到害怕。
安室透確定自己沒見過這位水手服女生,那麼只可能是,有著這身顯眼的膚色的人曾給眼前的女生造成過傷害,使得女生留下了心理陰影,看到同膚色的人就不由自主的發抖。
“嚇到你了不好意思,我這就離開。”
這次任務派遣出來的成員都是互不認識的,就算這個寫生的女生是組織成員也不會認識他這張臉,所以她的反應……很有機率是真實的。
安室透還要在剩下的幾人中摸索殺手的情報,他也不會頂著女生害怕的外貌特徵強行接近安慰她。
說完上面那句話,安室透遠離寫生群演,並暗搓搓的劃定了行動範圍,盡量不去靠近那個女生。
“怎麼了嗎?”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普拉米亞一怔,沒有動作。
是盧西因。
她看見了這出鬧劇,從打光板的那頭走過來了。
盧西因說的是日語,普拉米亞也遵從火園紺的人設,用日語回答:“沒什麼。”
她這張易容是從倫敦別墅那邊翻出來的,不確定盧西因認不認識這張假臉……但普拉米亞從和盧西因短短的相處來分析,認為盧西因是不會管路邊一個女生的閑事的。
普拉米亞一直垂著腦袋,扶好折疊凳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