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
耳道的嗡鳴聲中,夾雜著誰的呼喚。然而那抹聲音太小也太遠,瑪麗根本判辨不出聲音的發出者是誰,她警惕的抬頭,看見了接應同事焦急的面龐。
“發生什麼事了,瑪麗!”
同事的嘴唇一張一合,瑪麗卻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我直臨了爆炸,現在聽不見。”瑪麗啞著嗓子道。
同事很快反應過來,用手語與瑪麗對了接頭暗號,讓瑪麗確認自己的身份後,兩人結伴離開停車場。
走之前,瑪麗往四周張望了一圈,沒看到白發男人的身影。
“……”趁著爆炸逃走了嗎。
而且那個燃燒的火焰……
瑪麗坐在車後座上,一邊用醫藥箱做了簡單的消毒包紮,一邊與同事分享情報:“我遇到的是位白人男性,身高六英尺182厘米)左右,眼睛是淺粉色的,面板蒼白的不像話……”
同事很快有了猜測:“這個是、”
即使聽不見,瑪麗也能料到同事的反應:“啊,白化病的特徵。加上他所使用的液體炸藥……怪不得國際上關於那個殺手零星的目擊情報,都是穿著黑鬥篷戴著鳥嘴面具。如果他是白化病患者,就說得通了。”
白化病患者不能長時間照射陽光,他把全身包裹起來,不止是為了遮掩樣貌,更是身體原因不允許他暴露在白日之下!
瑪麗快速的處理好傷口,聽覺也開始恢複:“身手矯健,心狠手辣,對炸藥的把控不同尋常……液體炸藥居然裝在可樂杯裡,我也是大意了。”
車輛駛離碎片大廈,同事道:“白化病的男人……應該很顯眼吧,要不要搜尋一下?”
“考慮到他十幾年都還逍遙法外,這次的行動,他八成也制定了撤退計劃,我們很難追擊,不過、”瑪麗望向自己的右手指骨,面容嚴肅:“他臉上捱了我一拳,絕對留下了痕跡。加上這個特徵,找找看吧。”
“說起來瑪麗,你剛才說的‘國際上’怎麼怎麼的,你對那個交手的男人有印象嗎?”
“怎麼,你沒看到嗎?”
“呃,不、看見什麼?”同事在遠處接應,當他聽到爆炸的聲音轉頭時,爆炸時産生的顏色早就消弭在空氣中了。
後座上的女人用毛巾包住冰塊,貼上臉部的燒傷,針紮的疼痛和寒冷也沒讓女特工的表情有絲毫的松動。
“我可是清楚的看見了。”
瑪麗的眼裡浮現出了貓看到老鼠尾巴的盎然之色:“爆炸的一瞬間,那充滿視網膜的紫色。沖天的火焰,讓夜間的天空都呈現出了他的顏色!他就是國際上的連環爆炸犯……”
還故作幽默的問她紅色加藍色是什麼顏色的、惡趣味的殺手!
“——普拉米亞!”
……
“……”這下不能聯絡蒂娜了。
光熙撕下易容,用隨身攜帶的打火機燒掉假臉。瑪麗的那一拳力氣不小,光熙的臉頰處青了一塊,只是在惡魔體質的作用下,那塊青痕很快就消失了。
瑪麗的第一槍其實打中了,長風衣的腰部位置被穿透了一個孔,而這個孔裡面……
光熙掏出捱了一發子彈的組織用手機,沉默了十幾秒。
子彈嵌在了手機的上方,正好是記憶體卡的位置。
不知該誇一句組織的手機質量好,子彈都打不穿;還是感慨自己運氣差,明明射中哪裡都可以,偏偏射壞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