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生面孔。
也沒在副駕駛看到熟面孔。
貝爾摩德的目光穿透黑暗,往後座看去。車裡沒開燈,她只能在昏暗的後排看到了一抹與聖彼得堡無比契合的白。
她瞭然,對駕駛座上的大男孩勾唇一笑,拉開後座門坐了進去。
一個個疑心病都重的要死……
腳踩油門的位置肯定不是她能坐的。
坐在副駕駛的話,又要防著她對駕駛座的人出手。
至於後排……這家夥絕不會放任她一個人坐在自己身後。
“好久不見啊,霍蘭茲。前面的boy是你看重的新人嗎?”
坐在後排右座的霍蘭茲沒有說話。
因為前面的紅發少年搶答了,他語氣活潑,尾音上揚:“是噢,我是弗蘭斯。”
“……”按照貝爾摩德的設想,是霍蘭茲開車來接她,她坐在副駕駛。
在領到登機牌、正式登機前,貝爾摩德就給俄羅斯的行動組去了訊息。
貝爾摩德是有自由行動權,但在進入某國某地區前,都要給當地的行動組說一聲。而目的和具體的活動範圍,就不用彙報了。
這倒不單是為了監視。
那一位能時刻知曉貝爾摩德的處境,這樣和行動組通個氣,是為了……萬一貝爾摩德出事了,組織成員來得及進行掃尾工作。
貝爾摩德能猜到,自己不管在哪裡活動,那一位都會派幾個組織成員在能及時救援她的位置。
估計組織有不少成員,都對她這個“頗受寵愛”的女人暗暗腹誹吧。
霍蘭茲的外套口袋裡的格希手槍,恐怕一直對著她。
貝爾摩德也不想和這個俄羅斯冰塊多待,她一手支著臉、一手搭在腿上,用行動證明自己的無害——她的手上沒有武器。
車廂內的溫度似乎回升了一些。
“把我送到酒店就好。”
她報出一個酒店的名字,俄語異常流利。
這次,那一位藉著她的名義,把霍蘭茲調到聖彼得堡,絕對不只是為了她。
盧西因的身份不能暴露。要是盧西因順利完成了任務,皆大歡喜,霍蘭茲他們也很難發現異常。畢竟明面上,霍蘭茲的調動是為了保護貝爾摩德。
可要是盧西因真的任務失敗,那一位八成會下令讓霍蘭茲救出盧西因。
居然用她來打掩護……
看來那一位對盧西因的重視程度,不亞於她。
……有個背景就是好啊。
……
那一位給的情報非常詳細。
離開機場後,光熙連夜潛入了一位貴婦人的家,在書房翻出了一封信紙。
裡面是一張藝術展覽會的邀請函,任務目標也許會在展覽會上出現。
藝術展覽會的真身是一場慈善晚會。
名流富貴齊聚一堂,從手指間撒些碎屑出來,向地底生活的人賜予高高在上的施捨。
這位貴婦人名為亞歷珊德拉,是一位地位極高、卻不喜交際的寡婦。
這樣很好,光熙對俄語一竅不通,她也不想多說話。
貴婦人平躺在華麗的大床上,閉著眼睛,神色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