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接通得很快。
謝星竹聲音染了點緊張,不自覺地抬高了些:“喂,裴叔叔,我是星竹。”
對方也愣了下才回道:“嗯,你是打錯電話了嗎?”
“沒有,我是想來問問您有關聽寒的事。”
對方沒想到他這麼直接,但好像也意識到會有這件事,輕笑了一聲:“聽寒最近幹得不錯,把我一名得力助手給送去吃國家飯。”
那語氣還有些咬牙切齒。
謝星竹垂著眼眸,並沒開口說話。
對方繼續道:“你們最近發生的事,也可以算是我一手導致的,別怪我這個老頭子,要怪的話,只能是上天玩弄人。”
謝星竹眸子一沉,果然,這件事和裴聽寒他爸免不了關系。
謝星竹開口打斷,他聲音淡如水:“裴叔叔,你告訴我他在國外那幾年的事就好了。”
裴景倒也沒和他計較:“五年前,我逼著裴聽寒出國,他脾氣這方面確實像我,出國之後便直接跟我斷了來往,我打給他的生活費他每次都原封不動地退換給我。”
“我知道十六七歲的時候性子就是很倔,我也知道他在和我賭氣,但是我不可能就那麼放任著讓我兒子去喜歡一個男的。”
謝星竹聽得眉頭一皺,心裡的疑惑反而加深。
裴景的聲音還在繼續:“聽寒是作為繼承人來培養的,你也知道我和他媽離婚後,聽寒跟著我生活。”
“但我沒想到,他不依靠我也能自己上一所很優秀的大學,成為一個我想讓他成為的優秀繼承者,他做到了,但同時,他也來跟我說過一次他想回國。”
謝星竹聲音很冷:“但是你拒絕了?”
裴景笑了下,咳嗽了幾聲:“是,但我沒想到他會求我,那是他第二次求我,而這兩次,全都是因為你。”
“聽寒越來越成功,我沒想到他能有能力來和我抗衡,他後媽挑釁過他,沒過幾天便找人打斷了她一條腿。”
說到這時,那場景彷彿歷歷在目,金發碧眼的女人在床上哭泣著,旁邊是一個四歲金發男孩,有些不知所措地抱著玩具。
裴景被她哭得本就煩:“我跟你強調多少遍了,不要去招惹他,我都不敢招惹他,你還送上門。”
偏偏裴聽寒還不滿意,自己做戲找人安排了場車禍,還將手筆栽到金發女人身上。
看著在醫院的人,裴景沒忍住問:“她好歹也是你後媽,你……”
裴聽寒眼神淡漠,沒有一絲溫情:“那她找人調查我的時候,怎麼想不起來她是我後媽了?她找人要去用星竹來威脅我的時候,怎麼不顧自己是我後媽了?”
裴聽寒冷笑了下,看向裴景的眼神有些譏諷:“你要是管不好自己老婆,那就別怪我不留情。”
說著還將一份資料丟在地上,裴景身邊的人快速撿起遞給他看,裴景掃了幾眼,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裴聽寒!”
裴聽寒眼神很淡:“別太氣,血壓要是升太高給您自己氣死了,裴家可就別其他人分割了。”
裴景氣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找回口氣:“你做這些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回國。”
裴景氣得牙疼,五年反而沒能打消他的念頭,反而現在讓他更有實力與自己抗衡。
“行但我有條件……”
說到這,謝星竹是差不多弄清楚了前因後果,他話沒了之前的敬重,反而有些冷厲:“裴叔,您要清楚,我們家要是想和你們交惡的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以及這五年裡,您還是不配當一個好父親。”
說著,直接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