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花到現在都不太同意陳糯在酒吧唱歌,雖然音樂酒吧氛圍很好,攀西路的這幾個叫得上名字的酒吧網上也很有名,江梅花還是覺得女孩幹這個吃不了長久的飯,最好還是找個踏踏實實的工作,朝九晚五。
“你也一樣。”
陳糯看了酆理一眼,酆理嬉皮笑臉,拿鑰匙開了門。
江梅花果然沒睡,三年過去,當年那個寡婦還是一副俏臉,正在看電視,電視裡正放著最近熱播婆媳劇。
“那麼晚,你們兩個沒一個正經的。”
江梅花聽到聲音轉過頭,門口一大一小,酆理攙著陳糯,陳糯其實有點困了,她早上還補了大三的體測,下午洗了個澡就去店裡準備晚上的節目,一下班就腿軟。
“蜜蜜,你喝酒啦!”
“哎喲,奶包你也喝了?我天哪這個味兒,”江梅花站起來,她穿著吊帶的睡裙,頭發是新燙的卷。她現在一頭短發,看上去像個假發,酆理當初這麼說還被她打了一頓,但是此人也不怕被打,依舊說:“媽你這頭真的很像泰迪。”
“我和她喝的,你放心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酆理解釋了一句,“我們倆喝你總放心了吧?”
江梅花是放心了,她自己未成年被騙,以至於在看顧女兒上總是格外上心,生怕她被人騙了,一邊又希望她找個好人嫁了,大學裡就老問陳糯有沒有談戀愛。
陳糯沒談她又著急,說你這都快畢業了,樓下老蔣的女兒都打算訂婚了。
江梅花此人跟這片小區的家長已經打成一片,這片有出息的多,沒出息的也多,從學歷上衡量的沒出息介紹物件也沒幾個。
陳糯還收到過隱晦的相親微信。
她懷疑是自己親媽搞鬼,最後被酆理處理掉了。
“這臉紅的,唉去卸妝洗澡,奶包你也是,你沒喝醉吧?”
酆理笑了笑,“我沒有啊,我酒量比邱蜜好多了。”
準備去卸妝的陳糯:“屁咧!”
酆理跟江梅花嘮了一堆屁話,一邊去房間裡看二寶,二寶當年出生的時候醜不拉幾,現在會說話了倒是看出點清秀模樣來。
不過小孩都很難分出男女,更別提還都穿著粉色衣服。
這個月二寶還被送去上幼兒園了,江梅花就閑了不少,在超市上上班,晚上跳跳舞。
江梅花的生活格外貧瘠,喪偶之後也沒再找,但是她天生有點依賴男的,免不了在廣場舞跟男的聊天,之前陳糯還跟過去看,生怕她被騙。
上半年就被一個跳舞的中年男子騙了八百塊。
酆理知道的時候又好氣又好笑,又沒辦法。
這套房子很小,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江梅花看她倆吃過了也沒再做宵夜,陳糯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就去睡了。
酆理和陳糯的房間兩張床,一左一右,中間書桌,搞得跟寢室一樣。
衣櫃的衣服都放在一起,酆理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陳糯貼著面膜躺在床上玩手機。
“明天還唱嗎?”
陳糯點頭。
酆理的頭發吹了半幹,她頭發太長,一次性很難吹幹,這時候躺在床上,自然躺倒了陳糯的床上。
陳糯:“很熱。”
酆理:“風扇開著呢。”
陳糯不說話了,她們躺在一起,酆理閉著眼,陳糯看著手機,餘光看著她。
酆理面板本來就不白,而且這個人活得有點糙,夏天的防曬都塗得很敷衍,後來換了個噴的倒是還行。
但好像還是黑了點。
八月的時候酆理基本十天半個月不在c市,她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老實說陳糯也不知道現在她到底賺了多少錢。
崔蔓還給她分析過,得出結論:你姐肯定快累死了。
上高中的時候陳糯覺得酆理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好像也看出她什麼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