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理也愣了,崔蔓啊了一聲。
然後看這倆人扭頭就跑。
今天學校邊上不讓停車,酆理開陳糯的車一起來的,停在路口,現在這倆人飛奔而去,陳糯幾乎是被酆理拖著走的。
這貨不虧是練家子,跑得飛快。
然後鑰匙一查,車已經飛了。
婦産科在住院部六樓,等電梯都要好久,陳糯喘著氣,酆理拉著她,倆人直奔病房,江梅花已經不在了,送去了侯産室。
她沒有家屬,自己簽的字,陳糯和酆理進去看她,沒多久又被護士趕走了。
江梅花慘白著臉,似乎是疼得話都說不出來,額頭都是汗。
鄰居阿姨看她倆來了就去辦手續了,怕倆小孩搞不來。
南鬥西街的都可憐這家孩子辛苦,平日裡也都幫襯著。酆理和陳糯坐在産房外面的椅子上,兩個人的手緊緊落在一起,陳糯靠在酆理的肩頭,彼此的手機都在嗡嗡嗡震動著。
今天高考完,高三解放,班級群都在嚷嚷著怎麼慶祝,人生的第一階段結束,馬上要迎來新的一個階段。
而她倆在醫院等著親人生小孩。
她們失去了一個親人,又要迎接一個新生命。
江梅花順産不行又轉去剖婦産,陳糯聽聽都疼,腦子裡想到對方慘白的臉,小聲地說:“酆理,生孩子那麼疼,那我媽為什麼要生我呢?”
酆理:“我哪知道,我都不知道我媽為什麼要生我。”
陳糯驀地想到那個秘密,可是又覺得是自己耳背,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酆理玩著陳糯的手,她們換到了手術室外面的公共等候廳,這裡有很産婦的家屬,男的和年紀大的女的,估計是老公和婆婆或者媽媽。
他們倆年輕的坐在這裡格外惹眼,旁邊有個叔叔問陳糯:“你們是等誰啊?”
陳糯:“我媽。”
大概是看了看陳糯的年紀,又看了看酆理,對方欲言又止。
酆理:“我後媽,可年輕了。”
這一句話蘊藏著很大的資訊量,又看到並沒有男人陪同,對方的眼神還有幾分同情。
酆理無語地低頭,小聲地對陳糯說:“我們看起來很可憐嗎?”
陳糯笑了笑:“好像是很可憐。”
江梅花生了個男孩。
酆理又履行其她暫定一家之主的職責去善後了,陳糯在病房裡陪江梅花,等她醒過來。
她看起來太累了,唇色也慘白。
生的男孩在保溫箱放著,皺巴巴的,陳糯跟酆理去看過,實在看不出來像誰。
酆理好像有點失望,“居然是個帶把的。”
陳糯:“你性別歧視啊。”
“不是啊,是個男的多不方便啊,我們都是女的欸。”
陳糯覺得這個理由好像也能成立,“但是是小孩有什麼關系,等他長大我們都老了。”
可不是麼,這都差了快二十歲,到時候帶出去還像她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