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妹妹,不是那個兔妹妹。”
趙雅倪似乎是知道李菟的事,哦了一聲,“很可愛啊。”
陳糯長這麼大第一次被誇可愛,還有點難為情,她也有點尷尬。
不過這倆人都沒覺得尷尬,聊天還會帶上陳糯。
陳糯坐在一邊,聽她倆聊比賽,聊車聊從前毫不避諱。
她沒想到酆理和她差不多的歲數,經歷的事情還挺多。
摩托車比賽的速度是很可怕,光看回放都讓人很難相信真正上場到底是什麼感覺。
趙雅倪這次手上是因為失誤她之前的手上是因為中途下雨,賽道打滑。
這一行的女孩不多,所以競爭中也存在這惺惺相惜,無可避免地聊到了她們共同的朋友。
已經故去的那一位。
陳糯一聲沒吭,只覺得沉重。
心想酆理是真的不容易,從生母到隊友到妹妹再到我。
人的一生大部分第一次經歷的死亡是長輩,但從父母開始的沒那麼多。
她和酆理恰好是從長輩開始的。
只不過陳糯是自己掛了,酆理是接二連三地從身邊人開始。
是因為這個她才不願意再開的嗎?
陳糯看著酆理聊天時插在口袋裡握拳的手,聽到酆理說:“我其實……沒那麼堅強。”
趙雅倪是個很爽朗的姐姐,陳糯心想這些人是不是都是這個性格?
“我也一樣,我也知道你的顧慮,畢竟那天你在現場。”
那次的比賽賽道就很長,天氣也不好,一場事故是多方面的因素,還有現場救援的時間拖延。
無法挽回的生命。
酆理那年剛剛十七歲,她還沒迎來她的職業生涯,卻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甚至跟慶敏戈大吵一架,幼稚又暴躁地退出了所有的比賽,就這麼回了家。
慶敏戈也沒強求。
她想來都是隨緣。
只是時間越長,酆理發現自己依舊很難走出來。
她夢裡的賽道沒有邊際,沒有既定的裡程,她在引擎的轟鳴聲裡開到地老天荒,開到天崩地裂都人在等她。
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
趙雅倪:“或許你可以試試在賽道上找答案。”
酆理搖頭:“我還是沒做好準備。”
她笑了笑:“怎麼說呢,比起這些,我更想做個老闆。”
趙雅倪哈哈一笑:“有錢投資一下車隊也很好啊,我們快窮死了。”
出來的時候酆理好像還是心情很不好,外面還下起了雨。
陳糯從包裡掏出一把傘,正想撐開,酆理手伸過來,抱住了她。
陳糯愣了一下。
聽到酆理說:“不要推,讓我抱一下,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