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感覺不是她的風格,估計是李菟的。
衣櫃關著,但是衣服有一個角被夾住了,陳糯走過去,那點強迫症非常嚴重,想要把那個角塞回去。
衣櫃被她開啟一條縫,她無可避免地看了一眼,就看到好幾件眼熟的衣服。
草,酆理是變態嗎?
為什麼我的衣服也在這裡?????
陳糯呆愣了片刻,拉開仔細地看了看,真的有一半是她的衣服,她之前的風格也是那種往大了穿的,而且穿黑灰系比較多,難得有幾件亮色的。
其實別人看估計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就像酆理的衣服一樣。
問題是,現在陳糯眼裡,自己的衣服跟酆理的混在一起,一瞬間竟然有一種她們好像住在一起的感覺。
雖然她們現在的確住在一起。
那種感覺更貼近同居。陳糯只覺得心裡一瞬間的感覺很奇怪,好像空落落的,一方面又覺得難過,她希望酆理忘掉她。
從一開始知道酆理喜歡她的那種震驚到不能理解,到後來的習以為常,到現在的似有若無地心疼,這個過程其實幾乎是循序漸進的。
酆理的深情總是藏得很好,悄悄地藏在暗無天日的櫃子裡,享受著她自己才知道的親密。
衣服的親密也能趨同於她和已死之人的親密了。
陳糯砰地關上櫃門,她幾乎是逃似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邊翻換洗的衣服,過年的衣服江梅花已經給她買好了,是陳糯加在購物車裡的,現在嶄新地掛在她的衣櫃裡,可是她的腦子裡卻還是剛才看到的那些。
而那邊衛生間的門開啟,酆理洗完澡出來了,她的頭發吹得半幹,身上還有潮氣,經過陳糯緊閉的房門時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還是有點遺憾,如果能親眼看到她的表情就好了。
酆理想。
年三十的氣氛從揚草縣的鞭炮開始,據說明年開始就徹底禁燃放煙花爆竹,這好像是最後一場熱鬧。
噼裡啪啦的聲音從下午開始就沒停下來過,伴隨著街上小孩的叫聲。
空氣裡都彌漫著菜的香氣,江梅花圍著圍裙,盤著的頭發用絲織的飾品包著,素面朝天的臉漫著紅暈,似乎是被熱氣氤的。
老李往鍋裡倒了點黃酒。
酆理下來的時候江梅花問了句:“蜜蜜呢?”
酆理換了一身衣服,藏青色的外套,大得能遮住屁股,但沒拉拉鏈。偏偏高腰的褲子勾勒出她纖細的腰,圓領的衛衣很短,短的像一件背心。
“吹頭發呢。”
陳糯下來的時候正好開飯。
春晚還早著,電視的節目播著新年的訊息,這是他們重組今天的第一個年,江梅花笑得合不攏嘴,一邊讓陳糯喝飲料。
酆理:“她過完年就十八了有什麼好計較的,喝酒就行了,反倒是您,喝牛奶吧。”
江梅花眉毛擰著,她顯然也想做一個女中豪傑,其實也挺能喝的,現在看著自己面前的熱牛奶,“看來總有一個不能喝啊。”
老李:“今天過年,蜜蜜代你媽媽喝吧。”
陳糯拒絕不了,接過老李遞過來的酒,他還特地開了一瓶葡萄酒,說是朋友送的。
酆理看著陳糯喝得眉毛蹙起,給她往酒裡摻了一點雪碧:“不行啊妹妹。”
陳糯懶得搭理她不分場合的挑釁。
稠白的濃湯上滾著魚片,桌上的菜多到擺不下,老李喊了一聲酆理。
酆理懶洋洋地應:“幹嘛啊。”
“你大過年的還要給你老子臉色看?”
老李佯裝生氣。
酆理:“我就是這個樣子啊,你不知道嗎?”
在耍嘴皮上老李就沒贏過,這時候顯然也是失敗了的,小時候還能象徵性地揍幾下,現在都是大姑娘了,也不能這樣。
最後只能唉了一聲,“我還是那個意思,別亂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