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無所有,反而能被她殺出點路來。
當然也可能適得其反,就比如陳糯的死,讓她連那點青春期的熱忱也沒了。
“你過了專業,文化課補補也不是不可以。”
慶敏戈的具體年齡酆理也不清楚,反正三十多歲,第一次見的時候慶敏戈還沒這麼虛弱。
她好像懂得很多,很多新潮的玩意也都知道,酆理覺得她不太像小縣城養出來的貨色。
也不知道怎麼跟她們這群人混在一起,帶小孩似的。
酆理隱約覺得是因為性取向。
但是也不敢肯定,畢竟慶敏戈老笑著,也看不出什麼難過。
“不太想學,我想著的是早點去賺錢,老李不讓。”
“賺錢啊,”慶敏戈笑笑,“你以後那麼幾十年都在賺錢,上學可就是這麼幾年。”
“你怎麼跟我爸一樣。”
酆理捏著奶茶杯,她的手指修長,但是手掌有很多繭,手腕還貼著膏藥,散發著一股中藥味。
“我確實不小了,”慶敏戈把自己的吸管從鄧弦那拿回來,“李叔是為你好。”
酆理點頭:“我知道。”
“但是學習這事吧,實在是,很煩。”
她的眉間繞上愁苦,慶敏戈喝了一口奶茶,自己的吸管還是被鄧弦糟蹋了,吸管口都是口紅。
“又沒讓你靠純文化。”
“而且失戀一次,又不是你這輩子只能喜歡一個人,”慶敏戈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聲帶受過傷,“你別走不出來。”
酆理打了個哈欠,敷衍地嗯了兩聲。
鄧弦在一邊說:“酆理,你妹妹坐隔壁欸。”
酆理看過去,正好看見邱蜜左手夾起炒粉幹吃了一口。
世界上左撇子那麼多,但是她之前只認識陳糯一個。
偏偏這個新來的拖油瓶也是,而且有個小動作也很像。
陳糯講話有摸耳垂的習慣,就是聊著聊著,手上閑,就會這樣。
酆理看著邱蜜,眯起眼。
為什麼邱蜜也這樣?
一個隱隱的猜測從她心理爆,她一邊覺得自己瘋了,一邊又要讓自己去相信,最後她小聲地問慶敏戈——
“你相信世界上有除了身體其他都一模一樣的人麼?”
慶敏戈挖了一勺冰淇淋,漫不經心地說:“借屍還魂?酆理你的最近很迷信啊,又是晦氣又是這個的。”
酆理低頭笑笑,她其實快瘋了。
陳糯這兩個字烙得太深,得不到越發讓她恨。
此刻破罐破摔,心說:再看看吧。
做鬼我都不想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