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理下午訓練完就去了臺球廳,揚草縣不大,娛樂場所也沒幾個,南鬥那邊也就一個臺球廳。
在一個改造的工廠裡,說是工業風,其實就是毛坯房。
酆理是陪玩的,她一頭長發在頭發隨便紮了紮,跟個道士似的。
回去洗了個澡再出來穿了件棒球服,拿著球杆在一邊休息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你怎麼在這,不上學啊?”
是長卷發有點泡麵頭的女的,五官倒是長得很漂亮,但是年紀看著不小了,笑起來的時候眼角還有明顯的紋路。
“慶姐,今晚沒開門?”
酆理的棒球服是個圓領,因為紮著頭發,修長的脖子露出來,上面還爬了文身。
“開啊,鄧弦在那。”
酆理笑了笑,“她監工啊。”
酆理這人其實有股爽朗味,一般人一開始就憷於她那不三不四的文身,後來認識的時間長了,覺得性格也不錯。
她沒什麼心眼,一貫直來直去,跟比自己年紀大的聊天也遊刃有餘。
“是啊。”
慶敏戈開了間紋身店的,叫天光雲影。酆理初中就愛往她那跑,不少紋身貼都是慶敏戈自己做的圖樣,酆理還挺喜歡的。
“來了倆學徒,要看著。”
酆理聽她這麼說,點了點頭,“她那懶樣居然也能做老師。”
慶敏戈看著其實沒什麼精神,黑眼圈很重,而且給人一種很孱弱的感覺。
“她就是平時不著調。”
酆理聳聳肩,“是啊,別老調戲我就行。”
酆理笑出一口白牙,她跟尋常女生相比又些過分英俊的五官濃烈地讓人想多看幾眼。
在臺球聲裡,慶敏戈拿了一杆,一邊打一邊跟酆理閑聊,“聽鄧弦說你爸擺酒了。”
酆理:“是啊。”
“多了個妹妹?”
慶敏戈的額角還有個文身,打球的時候伸手把頭發撩開,就能看到。
“是啊……”
酆理拖著音,語氣聽起來頗有些無可奈何,她看了看
時間,“等會還要去學校把人接回家,不然又要被我爸罵。”
慶敏戈嘖嘖兩聲,“你這麼聽話?”
酆理俯身的身形也格外漂亮,臺球廳的層高很低,以至於有些逼仄,這個時間打臺球的人很多,此起彼伏的球聲,還有交談的聲音。
有點吵。
“我沒辦法啊。”
她聳聳肩。
慶敏戈笑道:“你不想做的事,沒人勉強得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