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盯著悚然抬頭的夜向晚,一字一頓道:“現今的蘇翊,根本是被若過包的。既然葉懿軒能變成別人,蘇翊自然也能。蘇翊,就是蕭峻黎。”
話語在寂靜房間裡炸響,竟有隱秘的血腥味從幽暗角落升起、擴散。
夜向晚的雙唇和目光都止不住地發抖,竟將美豔恬靜的面龐襯出幾分扭曲,無所適從地慘然一笑,比哭還難看,語無倫次地:“哥哥,你,你,你什麼?蘇翊不是蘇翊?他,你蕭峻黎還活著?你,你蘇翊是蕭峻黎……”
沐雲殊將她摟得更緊,嘴上卻絲毫不放鬆,仍在進一步解釋:“晚兒,你有沒有想過蘇翊的身世?他為何過了五歲,突然就變聰明瞭?蘇翊時候我見過,確實因受傷之故,有些愚笨,與後來的他,簡直判若兩人。你不覺得這很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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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一頓,又:“況且,我聽朵兒跟我提起。太子,他感覺蘇翊和蕭峻黎有些像。蕭峻黎時候,與太子至為要好。這就像我能感覺到,劫持朵兒的男子與葉懿軒相像一樣。沒有道理,只是感覺。”
再沉思一會兒,沐雲殊出最後的理由:“向晚,宗廟一案,我都跟你講清楚了。你有沒有想過,徐明為了助蘇翊成大事,竟能親手葬送一家老性命。他何來這種狠勁?”
夜向晚明眸深處透出緋紅,仿似染了滿眼血光。
沐雲殊的聲音溫和卻沉緩有力:“二十多年前,帝京的‘令州辭案’,當時被牽連的人數不勝數,徐明那擔任四廂的父親也涉案,被判了誅九族。當時還是少年的徐明,正從軍於皇長子麾下,很得皇長子賞識。皇長子聽聞此事後,冒死覲見,不惜一切代價,方免除株連,保得徐明一族生機。徐明後被編入北境軍隊,與皇長子斷了往來,如此,皇長子出事時,他才未被牽連到。”
良久,感覺懷中的嬌軀稍稍恢復平靜,沐雲殊才接著:“晚兒,你聽明白我的話了嗎?若蘇翊僅僅是為權勢,如今我們早已抽身出局,我可以接受他。但他是為復仇。當年皇長子的事……皇長子的事,唉,果真是網恢恢。我們沐氏當年做的惡,總有做了斷的一。”
夜向晚啞著嗓子問:“你蕭峻黎變成蘇翊?但北陸府裡全是蘇翊的親人,他們怎麼能察覺不出?從一個人化成另一個人?就算相貌聲音能變,你怎麼擁有那個饒記憶,思維,風格?這太難以置信了。雲殊,你,我覺得你,哎呀,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沐雲殊嘆息道:“江湖術法,本就光怪陸離,你我都沒見識過,自然無法相信。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櫻別忘了,北陸靠近蛟魑神山,本就以奇花異草聞名。”
又是良久沉默。
最終,夜向晚還是選擇相信這個作為她生命中心的男人,儘管她仍找不出足夠理由相信。相信沐雲殊,是她的本能。
夜向晚沉思一會兒,道:“如果蘇翊真的是蕭峻黎,那,哥哥要不要去陛下面前……”
“晚兒,”沐雲殊竟忍不住笑起來,輕輕捏一把夜向晚的粉腮,反問:“以陛下現今對我們的印象,以及前不久剛過去的宗廟一案,你覺得,我這話,陛下會不會將我當瘋子直接轟出宮牆?陛下心裡其實還是偏向於我們陷害蘇翊,只是苦於沒有足夠證據。現在我再蘇翊是蕭峻黎,陛下估計以為我急瘋了,狗急跳牆了。”
這故作戲謔的話,絲毫沒減輕夜向晚的恐懼。夜向晚的臉色更蒼白,嘴唇哆哆嗦嗦,卻吐不出一個字。
沐雲殊看得心裡絞痛,一把將夜向晚摟進懷裡,柔聲安慰道:“放心,放心,晚兒,我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他就不能再隱身於暗處。兵來將擋,我總會用心應付。並且,我懷疑,”
他突然壓低聲音:“我懷疑,我們現在既已放棄權勢,蘇翊可能會暫時轉移一下注意力。要知道當年謀害皇長子的第一人,可不是我們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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