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伸手拍了拍時弋的肩膀,語氣堪稱語重心長,“其實你該做好心理準備的,五年後,你就跟我的身形是一樣一樣的,頭發興許還沒有我的濃密。”又搖搖頭,充滿同情道:“這是你們警察的宿命。”
“對了時弋,”時弋聽見鄭重其事的點名,放下了杯子,洗耳恭聽,“你現在還是單身狗嗎,不應該啊,你這臉迷點小姑娘不成問題啊,實在不行,小男生也可以啊。”
唐棠翻了個白眼,“想死啊,還混不混了。”
面對大壯充滿困惑的小小眼睛,時弋便順勢想了想,“臉有什麼用,沒規律的生活,見人見不到,應該很討厭吧。”
“那你預備孤獨到老嗎?”這個問題是唐棠問的。
時弋瞥見栗子站起了身,漫不經心道:“隨緣吧,不過也不是不行。”
果然栗子向他揮了手,說了聲“走啦”,他便回了個“拜拜”。
半刻鐘之後,他們也推開了門,要為今晚的聚會畫上句點。
“這個地方弄得挺好的,可以推薦給身邊的朋友。”時弋顧自點了點頭,“你住得遠嗎,這麼晚了,我送你到家門口吧。”
唐棠笑了下,“不遠,打車十分鐘就到了。”她又胡亂地望了望,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下次大家的時間對上,要一起去爬山嗎?”
“可以啊,大壯最需要爬山了,他也得鍛煉鍛煉,我有個同事也喜歡戶外活動,到時候可以一起叫上。”
時弋說著攔下了一輛計程車,“那我就不送你了,還得再回所裡一趟,”他晃了晃手裡的餐盒,“還有同事嗷嗷待哺。”
他上車後給謝詩雨打了電話,謝詩雨說稍後要去錄口供,而林峪正在撕泡麵的塑膠膜。
等他十五分鐘,有加餐。林峪聽見前半句本嚷嚷著“餓死算誰的”,聽見後半句便果斷憋了回去。
車拐進瞭望林路,時弋預想稍後林峪勢必會搬出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之類的胡言亂語,他的視線稍偏,就看見了那輛停在馬路上的豪車。
說好破財消災的呢,時弋有點焦躁,不知道這人今天出現又是什麼意圖,訊息如此滯後的麼。
可他剛提著東西要下車,那輛車就啟動了,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還有一輛車緊隨其後。
車主的臉恰好在時弋眼前一閃而過,“師傅你趕緊掉頭,我馬上就來。”他跳下車,飛奔向保安室,將窗子拉開餐盒丟了進去,隨後又折返鑽進了車裡。
計程車司機見時弋在派出所門口下了車,以當現在肯定是追蹤什麼重點犯罪分子,立馬踩足油門。
時弋在車上給謝詩雨發了資訊,讓她到保安室自取。司機大哥從頭至尾激情跟隨,不發一言,以為和時弋是天上地下難尋的心照不宣。
可終究心有餘而力不足,等他們停下,時弋付完錢走出的時候,唐晏的車正在倒車,隨後從前面那輛車旁邊繞過去離開了。
可前面那輛車截停的姿態還在。
司機放下車窗,沖時弋喊道:“警察同志,這裡偏僻不好打車的,需要我等你嗎?”
時弋心煩意亂地擺了擺手,“謝謝不用了。”
他在走到距離那輛車五十米的時候,主駕駛的車門開了。他清了清嗓子,確保自己已經調整到了最冷酷且遊刃有餘的狀態。
你們這是哪門子的追逐遊戲嗎,和你倆是真想摔了我飯碗啊,他還沒有決定好讓哪句打頭。
可有人用手指點了點他的手背,剝奪了他先發聲的機會。
“你手怎麼差點劃破了。”
“時弋,你工資高嗎,夠養活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