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忙了沒有聯系你,那這樣好不好,以後一個月至少見一次】
話都讓你說了,顯得自己多無理取鬧似的。
【食言呢?】
時弋以當這幾個字得遊個半小時才能到達池漵身邊,或許得碰壁折返,池漵這次回得很快。
【那作為補償,你就選博寧最貴的餐廳,吃垮我】
時弋冷哼一聲,赤著腳跳到窗臺邊,推開窗戶,迎接這場陣雨的落幕。
“勉勉強強。”他嘀咕出了聲。
池漵是個不守時、破壞規則的人。
第一回約的上午11點,時弋提前10分鐘到,池漵已經在等著了,手邊的冰咖啡見了底。
第二回約的下午5點,他提前20分鐘到,邪門,池漵又在附近晃悠了。
第三回約的晚上6點半,時弋提前了半個小時,這回才堪堪搶了個先,可他腳步才停,再一轉身,池漵已經在身後了。
“怎麼你回回都不準時!”時弋知道自己的抱怨很沒頭腦。
池漵的回答更莫名其妙,“我之前回回都能猜對,你會從哪個方向走過來。”
時弋非不要讓他得逞,11月的首次見面,他特地在約定時間前38分鐘到,可他還是失算了。
“我很瞭解你。”這是池漵給出的理由。
算了,時弋決定放棄抵抗,贏了也沒什麼了不起。
此外,他有個偉大的發現,那樣的夢再沒有出現過。
11月底的某個週六,時弋丟擲了參觀校園的邀請。
他這次是東道主,所以還是提前半小時就等在了校園門口。可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從晚霞正盛等到了夜幕沉下,池漵還是沒出現。
他本來想著早到的優等生,遲個十來分鐘無礙,遲個半小時還行,五十分鐘,哎能忍,他都沒想去打個電話催促。
池漵來過一條資訊,說有事得遲點到。
不少同學路過,都得搭上幾句話。隔壁宿舍的那個大高個,出門和朋友吃了個飯,發現時弋還等在原地。
“無論你在等誰,等會記得宰了他。”
在校門口的麵包店,夜將牆上時鐘的指標拖拽到六點零五分,消滅掉第二個奶油麵包之後,池漵的電話來了。
“我馬上就到。”
時弋聽見池漵急促的呼吸,顯然正跑在路上,“別跑,你走過來就行。”
他今日和奶油麵包過不去了,又買了三個,便往校門口走。
“今天晚霞很好看,你錯過了。”時弋雙手插著兜,向正小跑過來的池漵道。
“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池漵的喘息很快平複,“之前認識的編劇老師今天生日,辦了一個小派對,我和之前的幾個演員朋友都被邀請了。”
他跟上時弋的腳步,“我本來以為可以早點出來的。”
“這種人情世故,我也是懂的。”時弋淡淡道:“還有其他的嗎?”
池漵不明其意,搖搖頭,又看見時弋手裡的袋子,“給我的嗎?”
“給室友的。”時弋帶人進了校門,兩手一攤,轉過頭看向池漵,“已經烏漆嘛黑,沒有看頭了。”
“確實有點,”池漵吸了吸鼻子,“那我申請第二次參觀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