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感覺?”池漵的嘴唇貼著時弋的肩膀在問。
時弋像是被點了xue道,好不容易沖開,卻先匍匐在別人腳下,因為他說了句極沒出息的,“我覺得我要流鼻血。”
還好他很爭氣地叫停了鼻血,可池漵偏要與他背道而馳,先是體溫,再是行為,全在鼓動。
好像只有猩紅的顏色才能和這個夜晚相配。
池漵的嘴唇落在左肩的疤痕。
時弋禁不住戰慄,他似乎能預料到接下來池漵的嘴唇還會盤桓在哪裡,以及他們可能會發生什麼,這這這......
對,今夜我是帶著使命來的,絕對不能耽誤。
所以時弋在池漵抬起頭的瞬間,便忙不疊強調:“我們不要睡覺嗎?”
池漵將視線從時弋的嘴唇移開,他也後知後覺,時弋口中的睡覺,真的只是再單純不過的蓋上被子閉著眼睛睡覺。
那他便猜到時弋一遍遍的強調是為了什麼。
他的失眠。
“不要。”池漵說著往後退了幾步,又鑽進了衛生間。
因為他眼下有比擦幹頭發上床睡覺更緊要的事情。
時弋的眼睛很尖,他知道池漵退回衛生間的理由。他站著無所適從地抓了抓耳朵、撓了撓頭發,好半天才想起來套上衣服。
一個響亮的噴嚏過後,池漵又重新出現。
“你就這麼站到現在。”池漵穿好衣服,也擦幹了頭發,他說話的時候並不去看時弋。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忘了走開。”時弋解釋得牽強。
“有什麼發現?”池漵倚在門邊,單腳在地上點了點。
時弋看出池漵竭力掩藏的一點侷促,可這時候說謊話就沒意思了,“喜歡我才會有反應吧,嗯,池漵你確實喜歡我。”
池漵繞過他走到客廳沙發,“那確認過後呢?”
時弋乖巧跟在後頭,“適合睡覺了。”
可池漵只是躺倒在客廳沙發,並沒有移步臥室的想法。
時弋也沒聽清池漵嘰裡咕嚕了什麼,所有的燈就全滅了,好在落地窗替他借了城市的光亮。
“這兒不行嗎?”池漵的聲音在此刻格外清晰,讓時弋輕而易舉捕捉到話裡的所有情緒。
“哪裡都行。”時弋說著就擠到沙發上,好在池漵貼心地側過了身,貼心地為他留了位置。
可恨啊,時弋無能狂怒,怎麼有錢人家的沙發,也容不下兩個大男人平躺呢。
幸好他早明白並樂意配合池漵的“陽謀”,只要能夠完成拯救池漵睡眠的使命,讓他縮地板上也是願意的。
目標一致,才能事半功倍。
可池漵似乎不屑於目標的實現,他先是將頭往時弋的頸側靠了靠,再要貼著時弋的耳朵說話。
第一句卻是請求,“時弋,看著我睡,可以嗎?”
時弋會有求必應,他便在窸窸窣窣裡側過身,好在此刻黑夜形同虛設,他們能看得清彼此。
“我現在有點想你。”池漵閉上了眼睛,他握住池漵的手,擺在頰邊,“喝果汁的時候會想到你,下雨的時候會想到你。”
“晴天呢?”時弋有夠貪心的,他居然還要追問。
“晴天麼,”池漵喃喃,“陽光這樣好,我卻孤零零地存在著。”
“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