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熄沉默了一會:“沒有吧……蔣茗看上去不是很嫌棄顧行舟嗎?”
“你怎麼那麼遲鈍啊這都看不出來。”夏燃來了勁,抓住了南熄最不擅長的領域可勁地詆毀,“戀愛智商跌到馬裡亞納海溝啊你,他倆一看就是在打情罵俏罷了。”
到底是誰遲鈍?
南熄有點無語,夏燃好像有什麼講八卦一定得手裡拉著點什麼,他的手在被窩裡抓住南熄的胳膊。
南熄被夏燃抓得有點癢,心想再碰下去就會起反應露餡,他不留痕跡地在床上往後面退了一點。
“他們這愛來愛去地又不敢互相表白,看得我心裡都揪心。”夏燃好像還沒有察覺到尷尬的地方,依舊在滔滔不絕。
“我倒是稍微有點慶幸自己無愛一身輕了,如果在這場災難發生的時候,我有個愛人或者喜歡的人在身邊,那麼我怎麼行動都會被愛給迷了眼,一個人同時承受這麼多的情感沖擊,可能最後會發瘋的。”
南熄在黑暗中輕笑,他不得不承認夏燃說得對,無愛之人永遠是最頂端的贏家。
被愛困住確實是挺麻煩的一件事情,想抽身都很難。
南熄始終沒有找到機會再和蘇時躍碰頭。
最後蘇時躍不得不在第二天白天,用停水停電的理由讓大家繼續在汽車旅館待著,去找發電機和足夠的水資源,為了大批次疫苗複刻做準備。以及他們的食物也幾乎吃完了,還得去打劫一些。
南熄說要和蘇時躍一組去b國的商場尋找發電裝置,還引來夏燃和白朵朵同時射過來的懷疑眼神。
“你最近總是和蘇時躍在一起啊,怎麼的,春天到了和尚也開始返俗了?”夏燃上下打量南熄,酸酸地說,“你可別忘了她是比我們小了五倍不止的後代,你小子也得考慮考慮現實啊。”
“你想多了。”南熄打斷了他,“純粹是跟她一起可以不用講話,讓我有時間思考而已。”
夏燃適時閉了嘴,滿臉不悅地跑去和白朵朵找周圍的水源了。
汽車旅館幾乎都是車,南熄隨便找了一輛老式的、漆身是棕紅色的敞篷轎車,他把車開出了離旅館有幾公裡遠的地方,這裡地勢比較高,還有一片樹林幫他們遮擋著。
蘇時躍掏出一份紙質材料給南熄:“我昨天想了想,還是給你一份操作說明最保險,我先按照這上面的給你講一遍。”
南熄安靜地聽完了蘇時躍的講解,在心裡又複述了好幾遍步驟,甚至有點想像高中一樣在紙上畫筆記。即使是他,作為一個名校的工科博士,一下子面對如此多的資訊量,也會反複確認以免遺漏。
不過比起這些考驗腦子的任務,他更擔心獨自行動。倒不是擔心自己會遇到什麼未知危險,他反正獨狼習慣了,一個人反而更自由自在。
但是他會離開隊伍幾天,當然也會離開夏燃的身邊。他一直在心裡給自己做思想工作,但是昨晚不得已和夏燃躺在一張床上,他忽然又很捨不得了。
“你自己去行動了,夏燃怎麼辦?”蘇時躍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南熄把視線從紙上抬了起來:“跟原來一樣就行了,繼續幫我瞞著他。”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能放下他嗎?”蘇時躍抱著雙臂問,“你覺得他是個面對你無緣無故的消失就撒手不管的人嗎?”
“我甚至覺得他會在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依舊堅定地選擇去尋找你。我總不能把他捆綁住吧,那你說他找你的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
南熄的眸光縮了一下,他盯著陽光下晃動的樹影發呆。他之前想過後面會無數次地推開夏燃,沒想到這次來得這麼早。
“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他握緊了方向盤,“我不會讓夏燃有這個機會去找尋我的。”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他們兩個本來都是不愛講話的,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南熄嚴謹到問得蘇時躍都嫌煩。
旅館應該是被其他人啟動了備用電源,樓下的酒吧甚至開了宇宙球燈,還點了蠟燭,夏燃正在和顧行舟在坐在舞臺的邊緣喝酒幹杯。
南熄上前從夏燃手上奪下了一瓶啤酒,他皺著眉頭問旁邊的顧行舟:“誰給他喝的?”
“這可怨不得我啊南哥哥!是夏燃自己說吃完藥已經過了24小時想喝酒的。”顧行舟見南熄一臉怒氣,氣氛不太對勁,馬上兩腳一抹油逃之夭夭了,於是酒吧裡只剩下了夏燃和南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