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熄掏出一枚照明彈,開啟天窗想要丟出去照亮周圍都有些什麼。第一次接觸照明彈的他也有點手足無措,打遊戲喜歡用照明彈瞎晃對手視線的夏燃在旁邊指導他:“師兄,你就一拉下面的引線,裡面彈筒就飛出去了,能在空中照亮方圓一公裡的物體。”
南熄照做了,照明劑被引燃飛到前方幾百米處的空中,白熾的燈光瞬間將地面對映地一覽無餘。於是這瞬間,車上的所有人都望見三百米開外竟然站著幾個人,扛著火箭筒朝他們對準過來。
“有埋伏!”夏燃一驚,喊了出來,顧行舟急忙猛踩剎車,把方向盤打滿兩圈半,越野車的車輪與幹裂的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沒等車頭完全掉轉方向,高速運轉的車輪就被兩聲槍響打爆,車輪變形嚴重,無論顧行舟怎麼踩油門都無濟於事,越野車最後紋絲不動。
“這群人在這等著呢原來。”夏燃抄起突擊步槍開啟車門,“我先下去會會他們!”
可他右腳剛踏下車門,就嗅到一絲風信子的青澀味道,隨後全身突然軟塌了,頭部墜下倒地,五感被無限放大,甚至能清楚感受到血管中血流緩慢了下來,眼前拉開了純白色的幕布。
不會是迷藥吧?他想。
意志尚存的最後一刻,他從眼縫中窺見南熄喊著他的名字向他跑來,神色焦急。冷靜點啊師兄,我還沒死呢,他想張口這麼安慰他,但眼皮卻沉重地合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意識都渙散於空。
夏燃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再次睜開雙眼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南熄。他坐在他的身邊,看著前方的空氣聚精會神。
夏燃再一次陷入頭痛欲裂之中,疼痛的程度和沈輝開槍的那次有的一拼。南熄聽到他起身的動靜後收回了一直在研究約塔計算機的視線,見他醒了過來,便隨即問道,“你還好吧?”
顧行舟也從房間的另一側喊著:“你可終於醒來了啊。”
夏燃凝視了一下週圍,他們在一個巨大的帳篷裡,面前是一張標準的西餐桌,有隱隱約約的陽光從頂上傾瀉下來灑在餐桌旁邊的一盆鮮紅欲滴的曼莎珠華上,看來已經是白天,他至少暈倒了十多個小時。
他想抬起頭按揉一下一直腫脹發酸的太陽xue,但是手腕卻被牢牢地捆在身後,腳腕也是,用麻繩緊緊繞了好幾圈打了死結,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看向南熄和顧行舟,發現他們也是一樣的情況。
“哪個兄弟能解釋一下這啥意思啊?”夏燃現在感覺自己像條無手無腳的蠕蟲,只能趴在地上用力扭動前進。
“修世協會幹的。”南熄靠在中間支撐帳篷的柱子旁邊,“並且為了防止我們互相幫忙割斷繩子,還把玻璃餐具等一切鋒利的東西收走了。”
“他們就這樣把我們關在這裡一個晚上?”夏燃試著掙脫手和腳上的繩索,結果當然是徒勞,“女生們呢?”
“不知道啊,我們也只比你早醒來一個小時呢,還沒看到她們三個。”顧行舟跪在地上,用雙膝左右晃悠向他靠近,“剛剛聽學長說,這些人在空氣中早就噴滿了讓人一聞就暈的迷幻藥,你下車後那藥的濃度最強,所以昏迷最久。”
夏燃晃了晃唯一能活動的腦子,恢複神志後,肚子也叫了起來:“你說這群人怎麼也不給我們提供點吃的喝的,好歹也是交過幾次手的老熟人了。”
“我們所有補給、通訊工具和武器都在越野車上,你看到這帳篷的門了嗎?”南熄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啥?”
“雖然完全拉上了,但拉鏈上面有個口子,我剛才和顧行舟往外看了一下,基本能判斷帳篷駐紮在礁石上。”南熄繼續說下去,“且離我們的車大約一公裡。”
“帳篷周圍有人嗎?”夏燃想搞清楚敵對方的狀況。
“視線受阻,只能看到兩個在商場裡見過的男人,就是跟在eve身邊的那兩個。”
“兩個完全不難解決。”夏燃鬆下了一口氣,“如果我們能解開繩索,就有機會逃出去。”
“得了吧,我們三個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到連繩子都解不開。”顧行舟睡倒在地上,嘆了口氣,“更何況我們現在什麼工具都沒有,連根針都看不見。”
夏燃左顧右盼了一會,視線中幹淨整潔得很,除了餐桌外就只有一張放著乳白色鏤空桌布的圓桌,上面擺著夏燃在eve名牌上看到的眾人跪拜喪屍的巨大油畫,顯得荒謬又怪誕。
現在看來逃出去確實不太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