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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青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不是說男人過了二十五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嗎?
這路怎麼走的也沒人說呢?
看裴野這樣,該不會是往他這二十四的上坡走的吧?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還是睡在了客房。
沒辦法,胡鬧起來總不能光逮著一張床造。
時青的揹包還在客房的地上,好不容易把自己從被窩裡翻出來,腳一落地抽筋的大腿根就直接讓他醒了神。
“嘶——”
饒是時青這樣的,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狗東西。”
話音剛落,門邊就傳來一句回應。
“說誰呢?”
裴野手裡端著熱乎的早餐和一杯溫開水,眼角眉梢一派春風得意。
時青只覺得不公平,怎麼出力的人反而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
“誰聽見了就說誰。”時青撇撇嘴道,聲音啞得自己都嚇了一跳。
“行,就當你的愛稱了。”裴野欣然接受,把杯子遞給他,“喝點水,嘴都幹了。”
“那賴誰?”時青怒目圓瞪。
昨天說好了一次就算,他還顧著體諒人開了四小時長途車,擔心他太累了沒精神。偏偏有人要證明自己,在臥室來了一回不算,抓著人去浴室收拾的時候又來。
“總不能賴我吧。”裴野說,“也不是我逼著你喊的。”
這短短兩句話,時青真是大開眼界。
“你怎麼……一晚上臉皮厚了這麼多?”
“我一直這樣。”裴野說,“早就告訴過你,別把我想得太好。”
“以前跟你說這些話,可不是這個反應!”時青說。
要放在之前,裴野決計不會搭理這些撩閑的話,更別說主動回應了,實在被時青逗上頭了,就抓著人狠狠親幾口。
時青慢慢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去哪學了……”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是不是跟誰學了這些話?
“先喝水。”裴野直接把杯子遞到他嘴邊,“別想東想西的,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我都三十了,還有什麼是不該知道的。”
“老牛吃嫩草。”時青嘀咕道。
嚥下一口水,喉嚨像被反複錘煉過的烙鐵,水流經過才有種煥然新生的感覺。
一杯水喝完,裴野沒接杯子,手直直沖著他額頭過來。
時青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幹什麼!又想彈我!”
“過來,看看發燒沒?”裴野嘆了口氣,提醒道,“昨天有兩回好像蹭到裡面了……”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的時青,立刻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拽著他的手貼上自己的額頭,“知道了知道了,我沒事,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