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知禮：“哈哈，我、我不愛吃蘋果，哈哈。”
素描紙上，指定的靜物結構分明。
沈清池把紙拿在手裡，對比著桌面上其他的作品，連他這半個外行都看得出來，手上這幅確實和其他的都不一樣。
“這是他畫的？”
裴老師點點頭，雖然他是為了這裡的薪資才放棄美院的工作，但時青這難得一見的天賦，沒有老師看見能忍住不培養。
他嘴角掛了點笑意，欣賞的眼神鎖定在時青的作品上，“他確實有狂的資本，追上我們這個班大部分人的進度不是問題。”
沈清池微微頷首，眼神一轉，隔著單向玻璃看向教室後排的時青，“他臨摹的能力怎麼樣？”
裴老師沒明白他的意思，“啊”了一聲。
沈清池換了個說法：“學別人的畫要多久？完成度呢？”
“……應該……還可以，我們沒有做這方面訓練。”裴老師保守地回答，有點摸不清領導的意思了，那臨摹別人的畫，還要求完成度……
這不就是抄襲嗎？
不管是聯考哪門科目，都沒有考這方面的啊！
“可以培養一下，尤其是速記能力。”沈清池說，那張備受裴老師珍稀的畫紙，被他隨手丟在一邊，“最好是能看見之後立刻畫出一樣的。”
裴老師雖然不理解，但既然沈清池這麼說了，肯定有他的用意，他應聲道，“好的。”猶豫了一下，又想起另一件事，開口道：“不過我這邊的課時馬上上完了，畢竟是突擊課，色彩方面他還沒開始……”
“其他的科目有其他的老師會帶，你不用管。”沈清池說。
“可是……”
頻繁更換老師雖然能快速提高能力，但對他這種沒什麼基礎的人來說，完全是在限制他天賦的發展，學得越多越雜，就越應試化。
“裴老師，你可以回去上課了。”沈清池下了逐客令，對著教室一抬手，“我後面還有約，就不留你了。”
人一出門，沈清池就換了副表蘭生情，又是個溫和可親的前輩形象了。
胡楊猶猶豫豫地推開門，看見坐在老闆椅上的沈清池，不由得挺直了身形。
“沈老師。”
沈清池對他點點頭，“你說有特別的事要和我諮詢，是什麼呢？”
胡楊掃了一眼桌上還沒收起來的畫，看見了自己的，心裡有了幾分底氣，他捏了捏拳頭，鼓起勇氣問：“其實我和那個您帶進來的插班生，就是時青，我們是同學。”
“哦？”沈清池故作驚訝，“那很巧，你們正好互相學習一下，他很有天賦呢。你想問我什麼呢？”
“我想問問……他是您的朋友嗎？”
沈清池搖了搖頭，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是我的朋友，向我推薦了他。”
“您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他哥哥？”
沈清池還是搖頭，“他沒有弟弟，怎麼了？”
迎著他鼓勵的眼神，胡楊沒再糾結，還是把自己一直的疑惑說了出來。
“可是我聽說，時青在外面管他喊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