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是沒什麼所謂,週五月考完正好放鬆兩天,他考慮的是別的方面。
“我去方便嗎?”
“想去就去,我來接你。”裴野捏了把他臉頰肉,最近吃得好了,手感更好了,每回看著時青抿嘴笑他都忍不住伸手去掐一把。
“好,那我在路口等你。”時青點點頭說,他照例說了晚安,湊上去和人親了一口才分開。
週五的考試安排了一整天,連午休的時間都佔用了,但好處是放學時間也提前了。
時青忘了告訴裴野這回事,想著天還沒暗,幹脆自己走去了店裡。
一進門,就看見徐驍插著個腰在罵街。
“要我說還是給他們臉了,什麼都敢抄,現在還抄到爺爺頭上來了!”
何希在一邊給他遞水,“消消氣,那人腦子不夠用咋整?可不得就靠這點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了嘛。”
“這老頭也不是什麼好鳥!我都說了他抄得我,還讓老子一塊兒補考!”徐驍越想越氣,直接把紙杯給摔了。
杯子裡的水濺了出來,濕漉漉地滾出去好遠,碰到時青的鞋尖才停下。
他彎腰撿起紙杯,丟進了手邊的垃圾桶裡,上前打招呼,“怎麼了小徐哥哥?”
何希“喲”了一聲,“你怎麼這個點來了?”接著又擠眉弄眼地沖他使眼色,“現在不興問啊,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
徐驍看見是他,臉色緩和了些,但還是很難看,語氣有點沖地隨口道,“你小孩兒,說了也不懂。”
“被人偷作業了?”時青歪了下頭問,“這我熟啊。”
他這話真不是空口無憑,時青自打成了年級第一之後,寫好的作業本丟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附中的校風雖然嚴謹,但每個學校都有那麼些人品只剩邊角料的存在,自己的作業丟了,就隨手拿本其他人的劃了名字交上去。
時青的字沒什麼辨識度,隨手開啟來也認不出原主,因此總被選作“幸運兒”。
“這毛病好治,讓他不敢再偷就好了。”時青說。
徐驍看他一眼,半信半疑道:“怎麼說?”
“要麼你做一份他偷不走的,遠遠超出他水平的作業;要麼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去抄他的。”
時青的做法很簡單,他的作業本丟了幾次之後,就發現了問題。一番觀察之後,發現確實不是針對自己,那想避開這種無妄之災就很簡單了。他主動和老師申請了做額外的試題,作業本也單獨一份上交,這麼一來就再也不會丟了。
徐驍聽著他的經歷有了點想法,但細想之下又搖了搖頭,“他就是單純沒腦子,但技術還在,我還做不出超出他那麼多的東西來。”
時青說:“那你就用另一種方法好了,他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他想不出來,你也不用想,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兩敗俱傷,但像這種企圖不勞而獲的人是不會讓自己受害的,他一定會比你先動手,所以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徐驍忍不住多看了他一會兒,打心底裡升起一個疑惑:“你哪來的這麼多鬼點子?”
在他的印象裡,學校不是最單純的環境之一嗎?
怎麼一個學生對付起這些烏七八糟的事,還說得頭頭是道的?
他的想法倒也沒錯,學校的確單純,但時青自帶斕s話題度。不論是他從不出席家長會的家人、還是他內斂寡言的性格和高調的成績排名,能被人接觸到的兩個方面,都這麼矛盾而神秘,怎麼能少了別人的議論?
人紅是非多”這樣的說法,可不止是出了象牙塔才有的。
但時青沒解釋這麼多,沖他倆抿嘴笑笑,“我隨便說的。”接著就把目光轉向樓上,“哥哥在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