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他沉默,時青心說不好,有點過火了。
打從兩人確定關系以來,時青沒少拿裴野前任說事兒,雖然人都沒見過,但假想的甜蜜記憶已經虛構出好幾段了。裴野也知道他不過就是過過嘴癮,當成自己的一個小把柄來拿捏,在他心裡時青的地位和前任孰輕孰重根本不需要比較,兩人都明白這點,這才敢肆無忌憚地開玩笑。
時青一直把作妖和找茬之間的分寸拿捏地很好,所以這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玩笑開過頭了,把裴野給他送愛心午餐這回事都扯上前任了,出發點這麼原則性的問題,一下子就把人心意從根子上曲解了。
所以他立刻就去看了裴野臉色,還好,看不出什麼生氣的意思。
時青麻溜地認錯,“剛剛腦子離家出走了一會兒,沒把嘴帶上,你能不能假裝沒聽見啊?”
這句話可是他精挑細選的,週末徐驍和顧客玩笑開過頭了,裴野就這麼罵得。
他以為這麼精心設計,裴野肯定能理解到他的意思,沒想到話一出口,對方就皺起了眉頭。
“時青,你不用這樣。”
裴野難得對他嚴肅了臉色,不帶半分調笑地說,“在我面前,不用這麼小心。”
“是真的吃醋也好、開玩笑也好,我都接受。”
他直直地望著時青,眼裡沒有半分作假的誠懇,他是在告訴時青,可以暢所欲言、不用看著他的臉色來主動拉近關系,以往那種生活方式讓他太累,所以他可以放下了。
裴野的眼神太熾熱、語言又太懇切,反倒讓時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習慣了這樣察言觀色然後迅速選定合適的措辭,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告訴他,完全可以不這麼做。
時青失了語,潛意識告訴自己該逃開了,但裴野的話又將他定在了原地。
他搓了搓手指,像第一次學會說話似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現在,我要親你了。”
關於午餐的回憶湧上心頭,時青不自覺地走了神。
周晨看著他聊著聊著忽然呆住,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揮了揮,“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時青收回思緒,抿了抿嘴角的裂口,問他:“剛剛你問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上次胡楊不是要找你麻煩嗎,後來你們怎麼解決的?”周晨現在都還記得,上回胡楊那個眼神,一副欠他二五八萬的樣子,站在時青面前的樣子更像是要扒了他的皮。
時青想了想,“啊……和他講了講道理,說要團結同學,友愛互助。”
“啊???”周晨一百個不信寫在臉上,“那他怎麼說的?”
“他說好。”時青微笑。
周晨腦袋裡一陣迷惑,怎麼也想象不出胡楊用那種表情說出同意和時青團結友愛的畫面,但時青臉上的表情又太淡定了,他怎麼也想不出時青要在這件事上騙他的理由來。
“真的嗎?那他不會再找你麻煩了吧?可是他那時候明明……”
時青信誓旦旦地打斷他,“胡楊同學本來就是很友善的,那天或許心情不太好吧。”
他這話倒也不是空口無憑,胡楊確實平時還算開朗,雖然有自己親近的小團體,但也沒和其他人結下什麼大梁子。
既然他堅持,周晨也只好信了這個說法。他鬆了口氣,又忽然想起來,“對了,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說起生日,周晨也是偶然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