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雲安安沒有警惕心,一夜未眠神經和精神緊繃成一根線已經到了臨界點。
在男人提供一個舒服的懷裡,雲安安沒忍住在男人懷裡睡的香甜。
警局門口等候的特助推來一個輪椅,檀革水頓了頓大步跨過,李應使了個眼色給特助。
一旁的助理將車門拉開,將袋子裡提前備好的藥膏遞上去。
懷裡的人睡的香甜,烏黑的溼發被一通折騰的蓬鬆柔軟,散發海風的清新,縈繞這一絲弱不禁風的味道。
檀革水不是傻子但也不是好人,他知道少女引人墮落的外表下藏著無數危險,一個連指紋出生登記都查不到的少女,彷彿突然間出現在這個世界,及其可能是被某個不知名的人圈養在某個地方又被拋棄。
懷裡的人不舒服的翻了個身,細嫩的雙腿捲縮著,腿上密密麻麻的白沙和被礁石刮到的細小傷口。
檀革水用手帕擦拭乾淨塗上藥膏,清涼的藥膏覆蓋在火辣辣的雙腿上,雲安安睡夢中舒服的蹭了蹭火熱的懷抱。
檀革水壓下眼底的陰翳,注視著熟睡的少女,哪是怕在睡夢中少女渾身上下也瀰漫這一股楚楚可憐氣息。
李應坐著副駕駛暗自驚奇,他從畢業以後就校招到檀氏,無比佩服這位年輕的當家人,短短几年的時間裡將衰敗的檀氏從新開始,雷厲風行的手段和遊刃有餘的心計震撼了不少人。
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廢那麼大功夫給一個疑似故意殺人罪的受害者,還是腿部殘疾的聾啞人安排身份不是有福利院嗎?未免也太善良了吧。
低調邁巴赫駛入a市最大的五星級酒店,雲安安舒服的躺在了總統套房的大床上。
昏昏沉沉的沉浸在黑甜的夢鄉,不知過了多久雲安安醒來時,看見房間的落地窗外紅到發紫妖豔的夕陽。
雲安安晃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腦袋,身上因為床單的粗糙磨一片紅癢。
癢癢的不過雲安安沒敢抓,從小的面板就嫩平常不注意,穿的衣服材質不好就被磨的一片片,穿越後這種體質有過之而不及。
又在床上坐一會,雲安安頭疼的想這下完蛋了,她本來以為男人將他扔到警局就完事了,然後就可以被送到療養院裡在找機會偷偷溜進海里。
沒想到她居然被人帶了回來,雲安安腦袋都打結了要是能說話,還能讓人把她扔海里,可問題是她現在還是正常人眼裡一個殘疾人,就算能說話誰敢將她往海里丟。
頂多以為她腦子有病,雲安安還在絞盡腦汁的想如何讓人將她扔海里,門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對方似乎也沒有要雲安安開門,只是例行公事一樣敲了兩聲就開門走進來了。
雲安安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看見男人手上的托盤擺著熱氣騰騰的白粥,和幾道清淡的小菜。
雲安安差點眼眶一紅她有多久年沒有吃過熱的飯,目不轉睛的盯著男人。
檀革水對上少女熱切的目光,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支起了床上桌,雲安安期待的看著桌上的白米粥和小菜。
貌似沒有肉雲安安雖然非常高興能吃到正常的飯菜,她在海里都是抓著魚生啃,但是這沒有肉就讓人難以下嚥。
大概是雲安安面上的失望太過明顯了,檀革水頓了頓開口“你有點低燒,現在還是清淡點好別挑食”
好聽的聲音可惜到了雲安安腦子裡,只聽懂了挑食兩個字好在白粥配小菜還是很舒服的。
雲安安認命的拿起勺子,生疏的舀起一勺粥,像是剛剛學吃飯孩子顫顫巍巍的送入口中。
檀革水一旁看著,臉上陰雲密佈他本來還在想可能少女只是被家人保護起來,受不了嚴密的保護才自殺然後被沖刷到海灘。
但是現在的情況遠遠超過檀革水的認知,一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孩子,是有人刻意不教還是想把少女關起來。
腦海裡的陰謀論肆意翻湧,雲安安不知道身旁的男人在頭腦風暴,她好久沒有用過筷子顫顫巍巍的,筍片一個沒有夾住掉在了被子上。
雲安安瞄了一眼旁邊的男人,陰沉臉色烏雲密佈帥氣的俊臉上滿是生人勿近,不是吧她不就是沒有夾穩掉了嗎?
不至於那麼生氣吧,雲安安小心翼翼的點了點男人的胳膊,檀革水回過神看著床上被子上的汙漬,嘆了口氣“不用管他一會讓服務員上來換”
雲安安雖然只能聽懂兩句話,但是她會推理拼湊了一下,好像意思是她等會叫人來收,雲處安高興的點了點頭好歹現在能猜點意思了。
檀革水緩了緩臉色拿去桌上被拋棄的筷子,打算投餵雲安安尷尬的腳趾抓地。
她還沒有被人餵過,雖然現在在別人眼裡是五穀不分的殘疾人,但是這也太尷尬了吧,不過要是她自己吃估計得吃到明年。
雲安安滿臉通紅的吃掉遞過來的食物,兩人就沉默而尷尬的一個喂一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