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我...我錯了，你先過來。”他一步步十分小心的走向楚修衍，生怕自己嚇到那斷崖邊上的人。
因緊張而握拳的雙手已經沁出冷汗，他連呼吸都不敢。
只是亦步亦趨的往前慢慢地挪動著。
感覺到顧英也跟在自己身後，顧子成緊忙回頭給了他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等在原地。
喝醉了的楚修衍滿臉的孩子氣，發絲有些淩亂的拂過他的嘴唇。
噘嘴一吹，似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子成...你看我的頭發會飛...”楚修衍的聲音少了往日的沉穩幹練，多了幾分撒嬌和稚氣。
見此，顧子成伸出手，輕聲的誘哄著：“阿衍，我們回家去好不好？師傅他老人家還在等你!”
不知道是哪個詞語觸動了楚修衍，他眉頭一皺，看起來好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隨後有些悲傷和疑惑的看著顧子成：“有人等我？也有人等我的嗎？”
心痛...
比當胸一劍都疼...
“阿衍，我...我真的愛你。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顧子成往前走了一步，想離楚修衍更近些
。
“別動...”楚修衍厲聲喝道，眼睛裡的果決和兇狠讓顧子成有一瞬的陌生。
歷經兩世，他何曾見過楚修衍這個樣子？
“阿衍？”
顧子成覺得楚修衍的狀態有些不對，便試探性的叫著他的名字。
“我...我是顧子成，我來接你回家！”
話剛說完，楚修衍低頭看了看腳邊的斷崖，茫然無措的看了眼月亮。
“顧子成...他慣會耍些小心思，總是哄騙我。從第一次開始，誘我陪他去大理寺，說長安喜歡他家顧裡，最後我去邊關尋他的時候，又讓我當軍師...”166小說
不知道是不是說累了，楚修衍長嘆了一口氣，回頭好似在找什麼。
“咦？我的梅花釀呢？”
看楚修衍找的認真，顧子成心生一計。
“阿衍，在我這兒!梅花釀在我這兒！你過來...”他從背後伸手示意顧英將剛才在破廟撿起的梅花釀拿來。待拿到的時候，他沖著楚修衍晃了晃。
“你看是不是在我這兒？”
楚修衍見此，臉上沒有一絲防備的往顧子成身邊走去。
只是兩步便又急忙退了回去。
“別..別退了。別退了！阿衍，我求求你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可能是突然間的清醒，也可能是一直都沒有醉過。
只見楚修衍眼角滑落一滴淚，頭微微歪著看向顧子成。
“我能原諒你，可感情不允許啊？”
這回換顧子成聽不懂了，他眼神有些急切：“阿衍，阿衍你原諒我就好，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不是嗎？我們可以...”
顧子成的話還沒有說完，楚修衍便開口將其堵了回去。
他悲痛且清明的眼神盯著眼前的人，話音輕顫的說道：“顧子成，我娘親的命誰來償？我十多年的孤苦無依誰來補若此時我就這樣放過你，放過自己。等有朝一日魂歸地府，我要如何面對娘親？”
一句句如針般紮進顧子成的心裡。
幾欲張嘴，最終還是變成的無聲的哽咽...
顧英一直站姿一旁，他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身形一閃，從腰間抽出長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顧英願以死謝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