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劍拔張,恐引火上身,眾人灰溜溜的裝作閑散人,看花看燈吟詩作對,彷彿沒有聽見一樣。
顧子成表面不動聲色,反而有幾分想笑的樣子。
當時收到千機閣的訊息,知道顧墨笙要對顧墨亭動手,自己還想過保他一命。
如今看來,真是自己自作多情。
眼下一對比,顧墨笙和顧墨亭的智商好格局立竿見影。
一個將眼前事擴充套件到與外族勢力的較量中,一個只是揪著眼前這點房事,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但更好笑的是顧墨亭此刻的表情。
自以為掌控全域性,連昔日風頭無兩的三皇子顧墨笙也為自己馬首是瞻,因此臉上盡是得意。
本就無意辯駁,顧子成拉起楚修衍的手想去位置上就坐。
可他感覺到身邊人似乎有些不對。
絲絲寒意蔓延開來,氣壓低的彷彿天雷正在頭上高懸,殊不知什麼時候就
會劈下來。
“阿衍...”顧子成有片的愣神,他試著叫了聲身邊似要暴走的人。
楚修衍沒有理會,徑自走上前去,眼神掃過顧墨亭、楚芬兒,最後視線落在顧墨亭的身上。
忽的,他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而後一聲嘆息,昂起精緻且稜角分明的下巴。
聲音冷冷的說道:“三個月前,大理寺秦清蒙受不白之源,朝堂眾人嗎明哲保身,是我夫君...取民意,查證據,還朝堂一片清明。”
楚修衍轉身眼神犀利的看向大殿的每一個人,氣勢磅礴,聲音又高了幾度,帶著千年冰封的寒冷:“一月前,大齊三十萬敵軍壓境,又是我夫君...戰王顧子成。以殘廢之身帶兵抵禦外敵,保衛一方百姓,還大燕盛世太平。”
周圍的非議的官員聽此,自知理虧,便紛紛低下了頭露出幾分愧疚的神情。
猛地,他轉過頭盯著楚芬兒和顧墨亭,嘴角的笑容透著詭異和絲絲邪魅。
“近幾日皇上宴請大齊使臣,我家王爺在禮部任職,自然倍加上心。而我身為王妃理應在一旁為其分憂解難,故此身心疲憊些,有何不可。不似皇子妃,女兒家家眼裡只有閨房之樂,修衍自是不敵。”
他這一番話氣的楚芬兒臉色青白交替,一口銀牙都恨不得咬碎了。
眾人明朗,知道內情後暗嘆自己不該婦人之仁,聽信楚芬兒所言,人雲亦雲。
局勢瞬間扭轉過來,就連一直在暗中觀察的白敬宇也對楚修衍刮目相看。
眾人皆認為楚修衍到此為止了,可不成想他卻笑意盈盈的朝顧墨亭走去,低頭耳語。
待楚修衍轉身之時,顧墨亭眼中是詫異還有迷茫,最後在看向自己身邊的楚芬兒,竟是滿臉的疑問和不可置信。
似是受到了沉痛的打擊,大皇子顧墨亭身形微微晃動,臉色逐漸蒼白。
楚芬兒見此,緊忙上前扶住,可顧墨亭卻一把甩開她即將碰觸到自己的雙手。
“滾開!”一聲怒吼嚇的楚芬兒花容失色。
大殿中人皆不明緣由,只有顧子成知曉,自家王妃對顧墨亭說了什麼。
不過這些顯然不重要。
顧子成此刻的心情很是雀躍,他知道,他的阿衍還是在乎他的。
原本昏暗的前路似乎又看見了光明。
他的阿衍,這樣護著他的阿衍,自己要怎麼放手?
正在他感嘆之際,外邊的太監管事高唱道:“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