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成,對於這,你有何解釋啊?”燕帝攤開了一口氣,正聲厲色的問道。
大臣裡已經有人在打賭,這戰王的好日子應該是到頭了。
一旁的楚太傅也緊張兮兮的看向顧子成,覺得自己身為人父,在這時應該為楚修衍辯解幾句。但是他轉念又一想,自己還有一家老小,更何況芬兒又傳來好訊息,懷了身孕。
這是可以扭轉乾坤的一步,畢竟在年長且最有競爭力的皇子當中,顧墨亭是第一個有了子嗣的皇子。
思及此,楚太傅又把剛想伸出的腳又默默的退了回來。心想著如果大皇子以後繼承了帝位,那戰王恐怕是留不得的,到時候大不了把楚修衍接回來,好好的養在府裡就是了,也算是全了自己與他父子一場的情分,彌補了今日的遺憾。
而這一小動作,顧子成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心下更是譏笑不已。他很懷疑按楚太傅這樣舉棋不定,瞻前顧後的性子。阿衍那樣優秀的人,這老匹夫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
真是不得不嘆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他家的阿衍就是這骯髒塵世中天邊一朵潔白的雲。
大殿之上,百官沉默不語,而戰王幽幽的抬眸,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大皇子顧墨亭,覺得上次在慶華宮罵他還是罵的輕了,這本是他和三皇子之間的事情,如今他猴急般的跳出來,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嗎?
“父皇,修衍只是陪伴兒臣上朝而已,這是有心之人,在背後編排他。更何況他本就有大燕才子之名,兒臣也說句實話,以阿衍
的才能,若不是嫁予兒臣,就算是當個太子太傅或者是太子太師也是綽綽有餘的。”
他這話說得直白,大殿上很多人都是為之一愣,更有人覺得戰王此時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現在是有人啟奏,告戰王妃以內眷身份涉政,這是犯了大罪的,可不是討論戰王妃能不能幹,有沒有才能的問題。
而顧子成似乎還覺得自己王妃委屈,接著聲音又拔高了一度的說道:“父皇,平心而論,在這大殿之上,又有幾人可以與阿衍相比”
這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覺得戰王最近似乎有點恃寵而驕。
一直站在大臣中間的白敬宇陰狠的看向顧子成,覺得這人著實是讓人討厭的緊,雖然三皇子派人來通知,不允許他插手此事,但是他一想起顧墨笙看見楚修衍的眼神,就恨不得他死。
於是他上前一步,進而說道:“戰王爺莫要混淆視聽,此刻討論的是戰王妃不顧法紀,參與政事,還請您不要左右而言他。即便我們才情不如戰王妃嗎,可是遵紀守法。單憑這一點,戰王就該給我們一個說法,畢竟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大燕自開國以來,還沒有哪個內眷敢參與政事。”
兩邊交鋒不下,眾人看在眼裡,覺得這局勢有點迷惑,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獨來獨往的大理寺卿怎麼會幫大皇子說話?
而坐在高位上的燕帝也是眯著眼睛看向白敬宇,這個大理寺卿是他親自提拔的,當時就覺得他辦事能力強,而且為人比較特立獨行。基本上和大臣們都沒有什麼往來,只是以前在文華苑與一書生交好。後來那書生似是犯了什麼事,被趕出了文華苑,而後他便一直都是一個人,鮮少和人交往。
如今看他站出來,公然支援大皇子一派,燕帝總覺得事情好像不似表面那麼簡單。
他看著殿下的三人,在心裡默默的記了下來,打算讓保龍暗衛好好地查一查這個白敬宇,也許他並不是向表面這樣支援大皇子。
還沒待大臣們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就有侍衛傳來急報。
“邊疆告急,此前撥去的軍餉和相應的軍需並未抵達邊境,如今大齊頻頻挑釁,威虎將軍陸風親筆書信在此,請皇上過目。”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兵部尚書趙祁連瑟瑟發抖,立馬上前跪倒在地,哭喊著:“微臣冤枉啊,皇上。微臣每日盡職盡責,不敢怠慢半分,如今定是有小人陷害啊。”
這下大殿上,心裡有貴的人人自危,坦蕩的嗤之以鼻,亢奮激昂。
一時間亂了套,燕帝更是氣急,拍案而起:“查,給朕嚴查.....”
當日兵部尚書鋃鐺入獄,人人只為自保,無人再提戰王妃涉政之事。
而顧子成看著戰戰兢兢的大臣們,嘴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他慢慢摸索著大拇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心想讓你們閑的沒事,惦記我家阿衍,如今千裡送人頭,那我也只好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