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便有些惆悵,這一切都是和前世不太一樣。秦清沒死,韓勇也沒死....轉而他眼神迷茫的看向身邊的楚修衍,心想他的阿衍是不是應該也不會死了.
而校場那邊的兩人還在繼續,幾個會和之後,楚長安便笑著搖頭作罷。
顧裡的暗器在戰王府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這樣被楚長安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感覺自己很沒面子。
於是他噘著嘴,瞪著楚長安的身影,趁他回頭望向顧英他們的時候,便又出其不意的甩了幾枚銀針。
楚長安雖然未動,但是很明顯已經感覺到了,他堅信自己絕對能躲過去,所以就沒有著急閃躲,而是裝作沒有看見似的向顧英他們走來,為的就是想嚇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但是顧英卻已經飛奔了出去,拔出長劍刷刷刷就把顧裡的銀針打落。
待到他穩住身形,彎腰將那銀針一一撿起,臉色有些不悅的向顧裡走去。
顧裡心知自己作的不對,於是開口解釋道:“我就是開個玩笑,有分寸的。”
可是顧英依舊臉色陰沉的看著他,有些慍怒的說道:“當初師傅叫你暗器,可不是讓你這樣鬧著玩的,快去向長安賠禮道歉。
楚修衍在遠處看著,他知道顧裡並未用上全力,便淡淡的開口說道:“兩人切磋各憑本事,暗器用的就是出其不意,如果是先讓你知道,又怎會以暗器命名。顧英,都是自家人,無妨的。”
聽著自家王妃開口顧英便沒有在堅持,而是拉著顧裡回到了顧子成
身邊,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反觀楚長安,他依舊還是呆呆的楞在那裡,只知道低頭撓著脖頸,看起來還是那副痴傻的樣子。楚修衍望著顧英,上下打量,總覺得自家的長安似乎和顧英更為般配。一個穩重,一個呆萌。
秋風瑟瑟有些涼意,楚修衍緊了緊衣領,就招呼長安回了琅琊閣。
但是往回走的路上他轉頭看了向顧子成一眼,覺得這人幾乎就是個迷。
楚修衍邊走邊想,從秦清一案來看,大局盡在他掌控之中。新婚夜聯系董晨佈局捉拿刺客保下秦清,次日派顧英帶人去韓飛住處救出勇兒,大殿之上更是氣定神閑的拿出亡母遺物引起不小的風波。
而就是這樣運籌帷幄的戰王,卻在那日很是無助的拽著自己的衣角說道:“阿衍,你來幫幫我!”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也許他們真的該好好的談一談了。
飯後小憩,楚修衍躺在紅竹小榻上思索。大燕百姓奉顧子成為戰神,所向睥睨,殺伐果決。大齊更是聽其名便聞風喪膽,落荒而逃。更為甚者,坊間曾有傳聞,說戰王威名赫赫,能治癒小孩夜啼。
可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楚修衍卻覺得這戰王似乎和傳聞不太一樣。
那人偶爾神機妙算,但是經常智商下線。每次人前都是百姓口中無堅不摧的戰王,可是回到這戰王府,他好像就卸下了那層外人給他堆砌的盔甲,天真愛笑還有些幼稚,有時又會像杏芳園的蜜糖糕一樣甜。
最近的楚修衍總是會想起那日大殿之上,顧子成把勇兒摟在懷裡的場景,他覺得這樣的人,內心也一定是柔軟的,當時的他散發出來不僅僅是自己內心的善意,還有某一種大義。楚修衍望著院內的梧桐想,這樣的人當上皇帝,大燕應該會比現在更好吧!於是他暗自下定決心,不管前路多麼難走,也一定要幫他達成心願。
此時的楚修衍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顧子成的心願無非就是一個他罷了。
一陣風起,梧桐也隨風飄落,楚修衍在樹下看著眼前轉瞬即逝的風景。而不遠處的顧子成在看梧桐樹下那舉世無雙的身影,眼裡是藏不住的深情。
“阿衍,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
顧子成看著那人,那麼近,又感覺那麼遠。思緒飄到了上一世,他記得楚修衍最喜歡看書。有時無意經過他的小院,總會看見那人躺在藤椅上,悠哉的拿著一本書,細細品讀。就在他們少有的幾次談話中,楚修衍才略帶無奈的告訴他,書能帶他走遍大川河山,能帶他去那些他永遠也到不了的地方。
每每思及此處,顧子成就忍不住心痛。
他望著遠處的身影出神,心想他的阿衍是翺翔於天空的鷹,如果這世俗要困住他,那就打破這世俗。如果這大燕要困住他,那就顛覆這大燕。
顧子成緊緊地攥起拳頭,這一世,他定然會讓阿衍悠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