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林璇見男人面上仍有擔憂,安慰道:“沒事,你女兒長的安全。”
“壞人可不管你長什麼樣子。”男人面上嚴肅不減。
“說什麼呢,我女兒長得最好看了。”女人叉起腰:“自信點,你就是最美的。”
犯人,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嗎?那這與相貌好看有什麼關系呢?灼華有些不解。
林璇的父母一定是過世了,這灼華很清楚,但是一個郎中,怎會與人結怨呢?難不成是那位逃犯殺人滅口,那林璇又是怎麼逃得過的呢?
可灼華等來的不是逃犯,而是官兵要來搜查的訊息。他看著男人和女人紛紛將家中值錢的物件放在床下,隨後推搡著叫林璇也進去。
“人家來找逃犯,我又不是逃犯。”
“萬一逃犯真在咱們這兒呢?官兵一來,他慌不擇路,挾持了你怎麼辦,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那你們兩個呢?萬一挾持你們呢?”
“那地方只能躲一個人,你爹是男人,你娘呢也是常年幹活的,怎麼說也比你強。”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把匕首遞給林璇:“你進去之後我和你娘把箱子釘死,給你留個出氣的孔,到時候你拿刀把床板破開,聽懂了嗎?”
“至於嘛……”
“至於,我和你爹就你一個寶貝女兒,不能出一點事。”女人將一玩黑漆漆的藥拿出了遞給林璇:“喝了,睡一覺,睡醒了就能出來了。”
“好吧。”林璇接過藥碗,一口飲盡:“老爹,我還要吃桃花酥。”
“行,你出來給你買。”
世界又變成了一片黑暗,黑暗過去不是光明,依舊是黑暗。
林璇醒了。
雖然還在黑暗中,但是灼華就是知道林璇醒了,他聽到了林璇的肚子咕嚕嚕叫的聲音。
“爸?媽?”林璇啞著嗓子喊了兩聲,卻無人回應,或者說,四周靜得可怕,她急忙拿起匕首破開床板,一下,兩下,光終於透了進來,她的眼睛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但她還是眯著眼睛繼續。
床板終於漏了一個大洞,她費力的鑽出去,環顧四周,臥房空無一人,隨後她站起身,走出了臥房。
只是當她走到大堂時,她卻走不動了,因為她看見那個說好了給她買桃花酥的男人正躺在冰冷的地上,鮮血被他壓在身下,顯然是已經沒了聲息。死因也很容易看得出,上半身有三處槍傷。
林璇似乎想喊叫,卻發不出聲音,她普通一聲跪在男人的屍體旁,用力地搖晃著,可死去的人顯然不會再醒過來了。
許久後,林璇才擠出了聲音:“爹,爹……”
“娘親,她還有娘親呢……”林璇踉蹌著站起身,走向屋外,灼華終於明白了安靜的原因,鮮血,屍體,說是屍橫遍野也不為過。
灼華看見了林璇的母親,她的下半身赤裸著,上半身也衣衫大敞,腹部幾處刀傷,雙眼直直地望向天空。
“啊——”林璇終於喊出了聲,卻是聲嘶力竭的絕望。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女人身邊,顫抖著手繫上了女人的衣服釦子,她的淚水止不住地落在女人滿是血跡的衣服上,最終她終於忍受不住,抱住了那具屍體嚎啕了起來。
“林,林先生……”
突然聽到帶了些顫抖的孩童的聲音,林璇回過頭,一個滿臉髒兮兮的,身上沾著血跡的女孩正站在院門口。
“燕燕?”
“林先生。”聽到林璇叫她的名字,燕燕哭著跑到林璇身邊,抱住她:“林先生。”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林璇抹幹淨臉上的眼淚,拍了拍燕燕的後背:“你的爹爹和娘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