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送了,有緣再見。”
“再見。”
目送著林璇離去,杜子仁看向不知何時從樹上落下的灼華,還未開口,灼華便搶了先:“今日先生累了,我便不打擾了,改日再來。”
“不送。”
“下次先生可莫要叫我等這麼久了。”說著,他便化作瓣瓣桃花,消失在了院子中。
杜子仁只是有些無奈地笑笑,在樹下停留了一會,轉身回了屋子。
灼華還是有些好奇文是非和姑娘的關系,他總覺得不只是朋友,普通朋友怎麼會為其破例,可這人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他不太好去找這人。
所以在桃園看見文是非的時候,灼華有些高興,但心情也有些複雜,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的人,他想問許多事情,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先生他……”文是非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先生還生氣嗎?”
“我怎麼知道。”灼華撇了撇嘴:“你帶著相好的來蘭亭打擾先生,還好意思問。”
“相好的……”文是非愣了一下,隨後嘖了一聲:“什麼相好的,別汙了人家姑娘的名聲,我是看她命不好,又馬上要走了,估計這輩子也見不到面了,朋友一場,讓她走的安心點而已。”
“命不好?”
“是啊,面相,手相,生辰八字,這輩子估計很難善終了。”
“那裡就這麼悽慘,我看她在老家過得挺好,做了教書先生,還幫了個小姑娘免受纏足之苦。”
“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她的吃食裡下了些東西,總歸我能看到。”灼華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我還當這是你心儀的姑娘,想著幫你把把關。”
“嗐,你可真是我的祖宗,我如果有心儀的姑娘,還能不告訴你和先生。”文是非躺倒在沙發上:“除了我心儀的是你或者是先生。”
“哈?”灼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文是非:“你還敢愛上先生?”
“別瞎說,我就是打個比方。”文是非深深嘆了口氣:“這可怎麼見先生啊?”
“先生向來喜歡你,怕什麼,難不成先生還能吃了你?”
“先生要真是能吃了我,我也不至於這麼煩躁。”
“自求多福吧,我可管不了。”
嘴上這樣說著,灼華還是對杜子仁究竟要多久才能消氣感到好奇,於是他去蘭亭也去得勤了些,但杜子仁似乎並未生氣,他的好奇心沒得到滿足,倒是被杜子仁與那洋人的其樂融融氣得不輕。
這次反倒是文是非來安慰他,叫他少去蘭亭,眼不見心不煩,這人也不想想他為什麼這段時間這麼常去蘭亭,雖說有點看笑話的心理在。
“我們的緣分未盡,下次再見那姑娘,你可莫要作弄她了。”難得有一日貝利爾不在,杜子仁在與他下棋時這般說。
“她?”
“林璇。”
“林璇?”灼華愣了一下,隨後恍然:“那個白檀姑娘。文是非不是說她回老家了嗎?我們又不去北邊。”
“她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