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陳看向惠希文,問道:“要不要去溜冰?”
惠希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我不想摔跤。”
於是兩人漫無目的地散步,有戴馴鹿耳罩的街頭藝人正用薩克斯吹奏《siver bes》,旋律混著轉角餐車飄來的烤栗子甜香。
路過列剋星敦大道時,惠希文突然拽住他:“看!”
中餐館“華園”門口很多人,玻璃櫥窗上貼著紅底金字的“as”剪紙。
戴黑色小圓帽的猶太男孩蹲在臺階上,專心拆著幸運餅幹。
“幸運餅幹很神奇,掰開後會有一句話,有時候準得嚇人。”她眼睛亮晶晶的,“要試試嗎?”
徐聞陳笑了笑:“為什麼不”
惠希文從店員手裡接過兩枚金黃色的新月形餅幹,遞給徐聞陳一枚。
她迫不及待地掰開自己手中那枚,取出紙條,低聲念出上面的英文:”a r hoiday ishes ie true.”你所有的節日願望都會實現。)
她的願望就是和徐聞陳一起過聖誕節。“天吶,也太準了。”惠希文忍不住驚呼:“你的是什麼?”
徐聞陳掰開餅幹,慢條斯理地展開紙條,惠希文湊過來看,紙條上寫著:”the ost unexpected beginnings often ead to the deepest ove.” 最意想不到的開始,往往通向最深刻的愛。 )
惠希文輕聲重複著這句話,突然笑出聲來:“像不像在說我們?”
“是挺神奇,”徐聞陳把紙條塞進她大衣口袋,順勢擁她入懷,“我突然開始相信,有些事情,可能命運真的自有安排。”
他的目光落在明媚的笑顏上,忽然想起初見時的情景,她的一雙眼眸格外靈動,不過那時是瞪著自己,而今溢滿深情。
兩人在惠希朗推薦的義大利餐廳用了晚餐,然後沿著公園大道慢慢往回走。
整條街道彷彿被施了魔法,槲寄生纏繞的門廊、姜餅屋造型的郵箱,連消防栓都被織上紅綠相間的毛線襪。
他們經過一棟特別熱鬧的房子——門口站著個穿聖誕老人衣服的男人,正給每個路過的孩子發糖果。院子裡立著幾個憨態可掬的雪人,脖子上圍著各色圍巾,大概是鄰居們隨手貢獻的。
轉過街角,落雪又大了起來。他們踩著新積的雪層,聽著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響。偶爾有車緩緩駛過,車燈在雪幕中劃出兩道朦朧的光柱。
“快看。”惠希文突然扯了扯徐聞陳的袖子。
他們的別墅就在前面,門廊上掛著簡單的花環,窗臺上擺著幾盞電池驅動的蠟燭燈——是出門前惠希文隨手放的。此刻在飄雪的夜色中,那點微弱的光亮顯得格外溫暖。
徐聞陳伸手拂去她頭發上的雪花,“回家了。”
晚上,兩人在客廳裡看一部經典的聖誕電影——《真愛至上》。
惠希文蜷在沙發裡,徐聞陳的手臂自然地環著她的肩膀,兩人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
電影開頭,希斯羅機場裡,鏡頭掃過一張張親吻擁抱的笑臉。休·格蘭特的旁白響起:”genera opinion’s starting to ake out that e ive in a ord of hatred and greed……”世人總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慾望與仇恨的世界。)
徐聞陳自然接上臺詞:”but i don’t see that.”但我不這麼認為。)
惠希文轉頭看他,螢幕的藍光在他側臉流動,她笑著接上後半句:” ove is everyhere.”真愛無處不在。)
多麼的應景,兩人相視而笑。
窗外,雪落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