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七日,惠希文離開的前一晚。
今天,兩人那裡也沒去,在影音室看一部老電影——《怦然心動》。
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小鎮,小女孩朱莉對新搬來的鄰居家男孩布萊斯一見鐘情,而布萊斯卻始終躲避她的熱情。隨著梧桐樹被砍伐、雞蛋風波、家庭晚宴等事件,兩人在誤解與碰撞中逐漸看清彼此的內心。當布萊斯終於意識到朱莉的特別時,這段關系迎來了微妙的翻轉。
影片漸入尾聲,銀幕上,少年少女共同栽種新樹苗,指尖觸碰的瞬間,悸動就那麼自然而然地産生了。
惠希文的呼吸卻早已變得綿長均勻——不知從哪個鏡頭開始,她的睫毛就悄悄垂落下來,腦袋不知不覺歪向徐聞陳的肩膀。
他低頭看她,忽然想起電影裡布萊斯的外公說過的話:“有些人淺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但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如彩虹般絢麗的人。”
此刻惠希文睡夢中無意識蹭了蹭他襯衫領口的樣子,讓他不自覺地彎起嘴角。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這句臺詞毫無預兆地浮現在他心頭。
徐聞陳小心抱起惠希文朝臥室走去,看著她柔美的睡顏,他終於明白——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像彩虹落進眼底,遇見了才懂得什麼是心動。
惠希文醒來時,窗外已是夕陽漸落,床畔空蕩蕩的,她還未來得及失落,就看到床頭櫃上壓著一張燙金卡片:
「醒了到衣帽間看看。」
她拿起卡片,推開衣帽間的門,一件珍珠白綢緞長裙靜靜懸掛在中央,月光般的面料上綴著細碎的鑽石,在燈光下流轉如星河。裙邊又是一張卡片:
「穿上它,八點我來接你。」
她撫過裙擺,指尖微微發顫。
八點整,徐聞陳準時等在樓下,罕見地開了輛勞斯萊斯幻影。車門開啟,他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禮服,領口別著一枚她送的藍寶石領針,在夜色中泛著幽光。
他紳士地為她拉開車門,掌心向上,像在邀請一位公主登上她的馬車。
惠希文坐進車裡,裙擺如月光傾瀉在真皮座椅上。徐聞陳傾身過來替她系安全帶,她的指尖無意碰到他的手,發現他掌心微潮。
“今天怎麼神神秘秘的?”她笑著問。
徐聞陳沒有回答,只是遞來一條真絲眼罩,“帶你去個地方。”
車子最終停在一座玻璃穹頂建築前。
惠希文被牽著走過鋪滿玫瑰花瓣的走廊,耳畔漸漸響起交響樂版的《can&039;t hep faing in ove》。當眼罩被摘下的瞬間,惠希文呼吸一滯——
整座空中花園餐廳被改造成星光海洋,數不清的水晶吊燈與銀河投影交融,而她正站在用十萬朵厄瓜多玫瑰拼成的巨大心形中央。
她剛開口,四面牆壁突然亮起全息投影,開始播放他們相識以來的每一幀畫面:
第一次在西餐廳,他為她拍打卡照;翠鳴山頂,心動萌芽相視而笑;雲南洱海邊,情不自禁深情擁吻;聖誕夜街頭,手牽手漫步;雲隱雪山滑雪時,她摔進他懷裡,兩人笑倒在雪地裡;紐西蘭森林裡,她靠在他肩頭;澳大利亞白色沙灘上,她在跑,而他在笑;還有這些天,他們在遊樂園、電影院、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的點點滴滴......
一張張照片閃過,一幕幕情景浮上心頭。像一場溫柔的潮水,將惠希文淹沒。離別的酸澀突然在心間翻湧,她眼眶發熱,幾乎要落淚。
此時,侍者推來一座七層蛋糕,每一層的裝飾都如夢似幻。最頂端是一頂璀璨的冰晶王冠,鑽石閃耀,在燈光下折射出奪目的光芒。
徐聞陳走到她身邊,聲音低沉:“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輕輕撫過她的發梢,“我的小公主,要遠行披荊斬棘了。”
惠希文說不出話,喉嚨像被什麼堵住。
他握住她的手,帶她一起切下蛋糕。奶油裡藏著的不是戒指,而是一張門卡——紐約上東區頂級豪宅的門卡。
“先別急著感動。”他忽然矇住她眼睛,帶著她走到全景露臺。
周圍大廈的燈光在此刻全部熄滅,彷彿一場盛大演出的序幕。
“三、二、一——”
隨著他的倒數,對面金融中心所有ed屏同時亮起,卻不是簡單的文字,而是一幅幅動態畫卷:
剛才照片中最具代表性的畫面依次流轉,一句句告白的話語也漸次呈現:
在萬千人海中
有幸與你相遇
才明白什麼是命中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