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尚未平息的熱潮裡,他又尋到她的唇。
這次是春日融雪般的淺嘗輒止,舌尖撫過她微腫的唇線,將未盡的情話釀成更綿長的吻。
惠希文仰頭承接這餘韻中的溫柔,餘光瞥見牆上時鐘已轉過12點,新的一年了。
這樣的雪夜,適合十指相扣著沉淪,適合在喘息間隙交換體溫,適合把所有悸動都藏進糾纏的呼吸裡,適合——戀愛。
第二天早晨,兩人乘坐觀景索道去山頂看雪山風光。
索道緩緩上升,窗外的雪山風光逐漸展現在眼前。
連綿起伏的山脈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彷彿是一片銀色的世界。
遠處的山峰高聳入雲,山頂上的雲霧繚繞,如夢如幻。
惠希文呵出的白霧在玻璃上畫笑臉,忽然指著某處輕呼:“快看!松樹上好像有小動物!”
“是松鼠。”徐聞陳順著她發亮的眼神望去,兩只赤褐色松鼠正在樹間嬉鬧,蓬鬆尾巴掃起細雪紛揚。
他默默調轉鏡頭,將惠希文貼在窗上的側顏與跳躥的小生靈框進同一畫面。
當纜車穿透雲層,整座雪山在晨光中顯出輪廓。冰瀑凝固在斷崖,霧凇壓彎樹枝丫。
到達山頂後,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
幾個小孩尖叫著從他們身邊跑過,手裡攥著不成形的雪球,嬉笑打鬧聲在山頂回蕩。
惠希文剛蹲下,正準備團雪搞偷襲,指尖才插入雪堆,後頸突然鑽進團雪塊。刺骨的涼意在後背化開,她瞬間渾身一哆嗦。
回頭一看,只見徐聞陳站在身後,臉上掛著促狹笑意,雙手還捧著雪,顯然是罪魁禍首。
她還未來得及反擊,他又揚起手中新雪,並迅速退到安全距離。
紛紛揚揚的雪粉裡,惠希文被徹底激起鬥志,她捧起一把雪,用力團成一個雪球,鉚足了勁朝著徐聞陳扔去。
徐聞陳身體一側,驚險躲過攻擊,雪球擦著他羽絨服帽簷飛過,在身後的鐵欄杆上炸開。
他也迅速反擊,於是兩人在雪地裡打起了雪仗,雪球在空中飛來飛去,歡笑聲、驚呼聲交織在一起,
最後玩累了,徐聞陳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把塑膠鏟,兩人堆起了雪人。
惠希文把枯樹枝插在雪堆兩側當胳膊,徐聞陳用石子排了個傻笑的表情。
下山的路上,惠希文還沉浸在玩雪的快樂裡,徐聞陳卻突然接到電話。
他放慢腳步聽了幾句,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惠希文看著他逐漸擰緊的眉頭,心中不免擔心,輕聲問道:“怎麼了?”
“抱歉,希文。”徐聞陳結束通話電話後深吸了口氣,“公司有緊急情況,我必須馬上回去處理。”
惠希文心裡一緊,關切問道:“很要緊的事嗎?”
“對,非常棘手。”徐聞陳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是想留下來再玩幾天,還是跟我一起回去?”
惠希文猶豫了一下,問道:“待會下山就要走嗎?”
徐聞陳一臉歉意,“嗯,時間緊迫。你要是想繼續玩,可以喊司機來接你。”
惠希文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算了,我還是跟你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