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似哭非笑,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在宣洩心中積壓已久的情緒。
“你喝醉了。”徐聞陳深吸一口氣,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他知道,此刻和醉酒的惠希文爭吵毫無意義,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我們說好的互不幹涉……”惠希文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喃喃自語,她掛掉了電話。
“可我就是心裡難受。”她一邊說著,眼淚一邊不受控制地流下來,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酒杯裡,和酒液混在一起。
惠希文在沙發上睡著了,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映出未幹的淚痕。
半夜醒來的時候,她只覺頭疼欲裂,胃裡一陣翻騰。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向浴室。
開啟水龍頭,溫熱的水噴灑而出,她站在噴頭下,任由水流沖刷著自己。
洗完澡後,她換上幹淨的睡衣,再次躺回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到很晚才起來,宿醉後的她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她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到客廳,看到餐桌上張嬸準備的早餐,卻絲毫沒有胃口。
惠希文在家待了兩天,第三天上午的時候,徐聞陳出差回來了。
他拖著行李箱走進家門,臉上帶著風塵僕僕地疲憊。
張嬸連忙迎上去,接過他的行李箱,笑著說:“姑爺,您可算回來了。”
徐聞陳點點頭,目光下意識在房間裡尋找著惠希文的身影。
惠希文從臥室走出來,看到徐聞陳,眼神一滯,但很快垂下眼眸,她裝作沒看到他,轉身便想往回走。
徐聞陳皺眉,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希文。”
惠希文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徐聞陳接著說道:“幫我放洗澡水。”
惠希文冷冷地回應:“你自己不會放嗎?”
“惠希文,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徐聞陳冷下臉,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與薄怒。
惠希文心裡一緊,她當然知道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可此刻卻無比痛恨這個身份。
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去了浴室放洗澡水,浴室裡很快彌漫起熱氣,水汽在鏡子上凝結成水珠,緩緩滑落,模糊了整個鏡面。
惠希文站在浴室裡,看著那不斷上升的水汽,心中滿是憤懣與不甘,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感情會變成這樣。
惠希文出來的時候,徐聞陳正癱坐在臥室的沙發裡。
平時筆挺的襯衫此刻滿是褶皺,領帶被他扯開了,隨意地歪在一邊。
頭發略顯淩亂,雙眼緊閉,眉頭緊鎖,臉上寫滿疲憊,手臂無力地垂在一邊,整個人看起來似乎累極了。
心上好像劃過一絲很淡的心疼,惠希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水放好了。”
徐聞陳猛的睜開眼,惠希文才發現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像是許久未曾好好休息,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疲憊與倦意。“幫我準備待會要穿的衣服。”他開口疲憊指令,聲音幾分沙啞。
惠希文瞬間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絲心疼是犯賤,果然心疼男人是女人倒黴的開始。
“知道了。”她敷衍的答道,然後也不管徐聞陳如何,徑直出了臥室。
徐聞陳一把扯掉了領帶。
兩人開始冷戰。